“半個時辰左右。”墨凌塵的眉宇攏了幾分倦怠之色。“不如你先去歇會兒,到時辰了本相差人去喊你。”“也好。”墨凌塵的確疲乏,施展幻術消耗太多內力和精氣神,的確需要歇會兒。不過他要安靜地想一想,為什麼之前兩個辦法無法讓雪兒甦醒?還有什麼辦法可以用?帝卿絕剛抱起無邪,想把她抱到床榻,這時,陳管家來報,上官左相求見,而且已經闖進來。上官左相闖府是為了什麼,帝卿絕心知肚明。他吩咐無影好生照看無邪,便出去了。上官左相闖進瓊庭,裹挾著風雷之怒,劈頭蓋臉地厲喝:“帝卿絕,你憑什麼私自處決犬子?即使他罪犯滔天,也應當由律法處置,而不是你私自處決!”上官昭然跟在後頭,匆忙給帝卿絕施了一禮,勸道:“父親,有話好好說,冷靜一點。”“混賬!你弟弟死得這麼慘,你竟然還……”上官左相罵道,爾後又將怒火噴向帝卿絕,“帝卿絕,你最好給本相一個交代!否則本相絕不會善罷甘休!”“左相大人,您稍安勿躁。”無風道。:解救之法面對上官浩的滔天怒火,帝卿絕依然高風霽月,處變不驚,“左相大人消消氣,本相定當詳細說給你聽。”上官昭然抱拳施禮道:“請右相大人詳說。”上官浩滿心悲憤,怒不可揭道:“你不僅私自處決犬子,還把我兒的屍首焚燒……你好惡毒的心!”帝卿絕清冷地揚眉,“在審訊過程中,墨國師發現上官奇性情大變,判若兩人,斷定他中了幻術。換言之,有人給他施展幻術,控制他的心神。左相大人,門樓爆炸一事是你兒子所為,還是另有其人,本相會徹查清楚。”“幻術?”上官昭然震驚不已,“幻術不是失傳數百年了嗎?”“那我兒為什麼會死?”上官浩依然怒氣沖天。“墨國師對幻術略通一二,施展幻術救上官奇一命,可惜,天不遂人願。”帝卿絕淡淡道,“給上官奇施展幻術的幕後之人,還給他下了蠱蟲。蠱蟲發作,蠶食臟腑、腹腔,令郎死了。倘若蠱蟲衝破原體,寄生於另外的人體,旁人便會中招。因此,令郎的屍首危害甚大……”“你就把我兒的屍首送到郊野焚燒殆盡嗎?”上官浩厲聲怒喝,猶如驚雷動地。“正是。”帝卿絕面色凜然,“為了帝京百姓的安危,為了陛下、長公主殿下的安危,本相不得不這麼做。”若非上官奇死於蠱蟲發作,他還無法斷定,這二十樁孩童失蹤案的幕後主謀依然是那個交手數次的老對手,外邦細作的頭目。看來,這個外邦細作潛伏在帝京,不僅僅是尋找《神兵譜》這麼簡單。說不定門樓爆炸一事就是他佈局的。上次,他擄了幾個嬰孩,卻沒有傷害那些嬰孩,這次為什麼將二十個孩童當街爆炸?莫非他想製造全城恐慌?“你——”上官浩氣得怒火飆升到頭頂,臉膛漲成豬肝色,“本相不信!你是公報私仇!之前本相多次置你於死地,這次逮著機會你還不報仇?”“父親,右相大人未必……”上官昭然苦苦地勸道。“啪——”上官浩狠狠地打兒子一巴掌,“胳膊肘往外拐!逆子!你弟弟不僅被人害死,屍首還被燒成灰燼,你竟然還幫著仇敵……”“父親,孩兒是就事論事。”上官昭然也氣急了。帝卿絕冷目旁觀,上官浩不信,在他預料之中。他信與不信,帝卿絕真的不太關心。上官浩是否恨他之入骨,滿朝文武是否都對付他,要他死無葬身之地,他見招拆招,雲淡風輕。這些名門望族、世家權貴,待時機成熟,他會一一對付他們,將他們連根拔起。上官浩被滿腔悲憤的怒火燒得理智盡失,厲聲道:“帝卿絕,我兒就是死在你手裡,且屍骨全無,這筆賬,本相會跟你算清楚!本相與你不死不休!”說罷,他憤然離去。上官昭然施了一禮,匆匆走了。帝卿絕的唇角浮現一絲冷詭的輕笑,爾後轉身。無風有點擔心,“上官左相應該會聯手其他重臣,進宮參奏大人。”“這不是他們慣用的手段嗎?”帝卿絕冷笑。“大人有應對辦法了?”無風知道,大人一向未雨綢繆,走一步,已經算好接下來的三步與對手的三步。剛回到寢房,他們就聽見無影的叫聲:“大人快來,無邪姑娘醒了。”帝卿絕匆匆進去,看見站在無邪站在床邊,獸眼怒睜,瞪著他們,全身的雪毛呼啦啦地豎起來,十分兇狠,與平常軟萌、可愛的模樣大相徑庭。“無邪姑娘怎麼會變成這樣?”無風道,“那雙眼睛紅得好可怕,像要吃人。”“快去叫墨國師!”帝卿絕吩咐道。“是。”無風立即去了。“無邪剛醒的嗎?”帝卿絕又問。“剛醒。”無影回道。忽然,無邪怒吼一聲,似貓叫,又似狐叫,淒厲兇猛。下一瞬,她朝帝卿絕飛撲過來,小小、軟軟的身子靈敏如驚電,梅花爪子凌厲異常,兇狠地掃向他。無風大吃一驚,“大人小心!”帝卿絕見他要出招,連忙喝道:“不許傷她!”無風蓄滿內力的一掌即將打出,卻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