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解釋說,他們連夜找了一具女屍,無影做了一個人皮面具,戴在那女屍臉上,扮作那個兇手。原來如此。惡魔這樣做,有什麼目的?外邦細作的頭目不可能為了這麼一人現身,那麼又有什麼用呢?帝卿絕瞧出她的心思,“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嘰嘰……”無邪點頭。“若能激怒外邦細作的主謀,他會再度出手。只要他再度出手,多少會露出馬腳。”她明白了,他想在接連不斷的交鋒下抓到對方留下的蛛絲馬跡,把對方揪出來。城中某一座宅院,昏暗的房間裡,驟然響起一聲清脆的巴掌聲。一位身穿紫紅色衣袍的公子陡然揚臂,狠狠地打在女子的小臉。“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輕舉妄動嗎?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嗎?”林公子怒斥,滿面戾氣。“我……”女子遲疑道。“啪……”他又是一巴掌,利落如刀,“你想死,我不阻攔!”“我沒想到帝卿絕這般厲害……”連續被打兩巴掌,她的眼裡蓄著一絲怨恨。“我早就跟你說過,帝卿絕此人絕非庸常之輩,你鬥不過他。”林公子怒指她,恨鐵不成鋼,“我都沒有十分的把握對付他,你連他的半個手指頭都比不上!”“我錯了……”女子低聲道。“他有沒有懷疑你?”“沒有。”“最好如此。否則你落入他手,我也不會救你。”“我會小心的。”靜默半晌,林公子又問:“你為什麼讓她扮作妖狐殺人?”女子回道:“我想著宮裡妖狐出沒,必定人心惶惶。上凰長公主會吩咐帝卿絕徹查此案,他們就不會想著細作一事,我便可以趁機……”他更怒了,“我從未見過像你這麼蠢的人!宮裡妖狐出沒,人心惶惶,風聲鶴唳,必然會加強守衛。守衛森嚴,你如何去含章殿找書?你這不是作繭自縛嗎?”她低著頭挨訓,“我知道錯了……”這麼做,自然有她的理由,只是她不能說。林公子氣得牙癢癢,“今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輕舉妄動,明白了嗎?”女子應了,“時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他叮囑道:“當心點兒。”……之後的半個月,宮內宮外,朝野上下,帝京內外,都相安無事。玉鸞郡主與謝公子大婚是這段日子裡最大的喜事,雖然齊王府是招婿入贅,不過依然十里紅妝,喜樂震天,熱鬧非凡。齊王府高朋滿座,幾乎滿朝文武都來賀喜,不到午時,流水喜宴就開始,一直襬到入夜。帝卿絕也收到了請帖,無邪瞅著他,他會去赴宴嗎?之前玉鸞郡主傷害她、殺她多次,上次在凌霄閣又險些燒死她,她不想再看見心如蛇蠍的玉鸞郡主。“你不想去?”他揉揉她的梅花爪子。“……”她眨巴著獸眼。其實吧,她還是挺想去看看熱鬧的,畢竟還沒見過這麼盛大的婚禮呢。倘若新娘不是玉鸞郡主,那就完美了。“你不想去,那就不去。”帝卿絕吩咐無風送去賀禮,無風領命去了。黃昏時分,帝卿絕抱著她出門,“帶你到街上逛逛,找一家酒樓用膳。”好耶!無邪在他懷裡歡喜地打滾,惡魔好像越來越好了,知道帶她出去溜溜了。乘坐馬車來到悠然居,剛剛進門,他們就看見大堂站著兩位器宇不凡的公子,正是墨凌塵和皇帝陛下。拓跋弘一眼看見他和他懷裡的小獸,眼眸一亮,迎上前去,“原來是……你們,墨兄,不如咱們一起用膳吧。”無邪伸爪扶額,這也太湊巧了吧。:是人,不是獸看見無邪,墨凌塵眉開眼笑地走過來,一個勁兒地盯著她,“帝右相,真巧啊。”帝卿絕略略施禮,“公子怎麼出來了?”拓跋弘年僅十八,尚有幾分少年意氣,笑得乾淨純澈,“朕……在家裡待得煩悶,就出來逛逛。國師說悠然居的招牌菜風味獨特,我就來嚐嚐。相請不如偶遇,不如一起用膳吧。”帝卿絕神色淡漠,不置一詞。無邪仰起獸腦,紅眸裡有幾分期盼。與喜歡的男子一起用膳,單獨相處,自然開心歡喜。不過惡魔話不多,她又說不出人話,有時候難免寂靜、冷場。她更喜歡人多,熱鬧一點,那才好玩嘛。墨凌塵見她的表情也想一起用膳,低聲道:“既然來了就一起用膳,別這麼小氣嘛。再者,公子難得出來一趟,你當臣子的自然要在旁保護。我一人保護,畢竟力量不夠……”帝卿絕徑自前行,走上二樓。其實,他瞧出無邪的心思,還是希望她能開心。墨凌塵、拓跋弘歡喜地相視一笑,朝掌櫃喊道:“掌櫃的,速速上菜。”掌櫃應道:“好嘞,馬上來!”來到二樓最裡面的雅間,他們剛坐下,夥計便送來上好的茶水與免費的茶點,笑道:“三位公子,酒菜馬上就來,稍等。”帝卿絕把茶水倒在淺碟,喂無邪喝茶。無邪窸窸窣窣地喝,拓跋弘好奇地看著,滿目驚豔,“帝愛卿,你這隻愛寵當真極通人性?”她傲嬌地揚起毛絨絨的獸腦,叫了兩聲。那是自然!本小姐是人,不是獸!“陛下想試試?”帝卿絕淡淡道。“好呀。”拓跋弘眼眸發亮,對她道,“朕說一句,你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