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無邪的腦子裡急速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五彩斑斕的翅膀……女子完美、驕傲的背影……她好像在廣袤的田野上空疾速飛翔……無邪想看清楚一點,可是轉瞬之間,那些片段消失得無影無蹤。為什麼總是閃現那些零碎、古怪的片段呢?那個後背長著一雙美麗翅膀的女子是誰?……靜養三日,帝卿絕左肩的傷勢好了一些。無邪日夜陪著他,形影不離,濃情蜜意,就差溺死在蜜糖裡了。雖然他在府裡養傷,但也沒閒著,該做的事都吩咐下去,交給無風去辦。之前清查出來的外邦細作與可疑的宮人,他做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處置。無邪聽了之後,嚇得四肢直髮顫。他讓無風把那些確認身份的外邦細作砍了頭顱,爾後掛在帝京最大的門樓,據說整整掛了二十多具身首異處的屍體。她聽幾個僕人、侍婢一邊幹活一邊議論,說門樓那邊一大早就聚集著很多百姓,幾乎是萬人空巷。百姓們對著那些鮮血淋漓、死狀可怖的屍體熱烈地議論,有的人朝那些屍體扔雞蛋、菜葉子,氣憤地痛罵。這件事,轟動朝野,轟動帝京,似是一顆熱球扔進滾沸的油鍋,瞬間爆炸了。無邪對街上的盛況起了好奇心,想出去看看,可是,她擔心遇到仇人,便忍住了。午後,帝卿絕穿上銀袍,她躍上案臺,好奇地叫:“吱吱……”他不在府裡養傷,去哪裡呢?“帶你去街上玩玩,好不好?”他繫好銀鑲玉腰帶,溫潤地輕笑。“嘰嘰……”她歡欣鼓舞地飛蹦起來,太好了,終於可以出去好好地玩耍了。這幾日她悶在府裡,不是吃就是睡,不是趴在他懷裡,就是蹲在他腿上,悶得快發黴了。穿戴完畢,帝卿絕把她抄在臂彎裡,與無風乘馬車出去。還沒到門樓那邊,無邪看見街道擁擠不堪,百姓們摩肩接踵地往那邊湧動。車伕道:“大人,馬車過不去,只能在這兒下車。”帝卿絕抱起無邪,下了馬車,與無風前往門樓。越往前走,人越多,都是去圍觀那些外邦細作的屍體。他們在人群裡擁擠,她趴在惡魔的懷裡都覺得擠死了,還聞到臭氣熏天的汗臭味,燻死了。不得已,他們擠到街邊,猛地提氣飛起,在屋頂縱躍,不一會兒就到了門樓邊上的一家茶樓。他們在茶樓的二樓雅間歇下來,一邊飲茶吃茶點,一邊看街上的盛況。這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盛況!無邪蹲在窗臺津津有味地觀望,街上人頭攢動,密密麻麻,似是下餃子,一個個的排列整齊。喧譁嘈雜的聲浪一浪比一浪高,衝上雲霄。那些外邦細作的屍首甚是可怖,二十多具齊刷刷地掛在門樓,太壯觀了!惡魔這樣做,是威懾外邦細作與主謀國,還是對那個幕後主謀下戰書?“喲,帝右相也在這兒呢。”推門進來的是墨凌塵,他笑若春風拂柳,瀟灑不羈。無邪轉頭看去,是墨國師。哎喲,太巧了吧。他不會和惡魔爭搶自己吧。帝卿絕淡漠以對,並不出聲留他下來。墨凌塵當自己是主人,看無邪一眼,爾後關了門灑脫地坐下,“帝右相在這個絕佳的位置飲茶,是等著外邦細作的頭目出現,還是想威懾那些潛伏在帝京旮旯角落裡的細作,或者是要告訴東晉國、南越國和西秦國三國皇帝,來一個殺一個,來一打殺一打?”:在乎她的吻無邪飛躍到惡魔的懷裡,帝卿絕抱著她,溫柔地撫摸,“墨國師以為呢?”墨凌塵盯著對方手裡的財神爺,想著倘若能摸摸它就好了,不對,一定要想個辦法把財神爺搶回來。“本國師覺著,你想一箭三雕。”“墨國師謬讚。”帝卿絕淡漠道。“搞得這麼神秘做什麼?連本國師也不能說?”墨凌塵自斟自飲,還拿了茶點吃,絲毫不客氣。無邪覺著吧,他的推測有幾分道理,惡魔智謀不俗,很有可能是要一箭三雕。不過,那個幕後主謀的智謀貌似與惡魔旗鼓相當,今日會現身嗎?帝卿絕清冷道:“墨國師有何指教?”墨凌塵對無邪招手,擠眉弄眼地笑,“指教倒是不敢,本國師只是想知道,你武藝精深,居然會受傷。莫非此次遇到的對手很強?”“倘若今日外邦細作的頭目出現了,你可以與他過過招,就能知道他的武功路數。”“本國師倒是期待得很。”墨凌塵無法抗拒萌萌噠的財神爺,想把那雪白柔軟的一團抱在懷裡摸摸,“帝右相,你這隻愛寵可否讓本國師玩玩?”“本相的愛寵從來不外借,也不會給任何人玩耍。”帝卿絕語聲冷冽,毫不客氣。無邪仰起獸腦看他,心裡喜滋滋的,惡魔好霸道哦,她好喜歡哦。墨凌塵的臉頰抽了抽,嘀咕道:“不就是玩一玩嘛,要不要這麼小氣?”帝卿絕的眉梢飛落一絲戾氣,“聽聞本相的愛寵親過你,本相要削了你半邊臉。”她震驚地睜大獸眼,這……這也太兇殘了吧。就因為她親過墨國師的臉?“什麼?”墨凌塵心神大震,還沒緩過神來,對方的氣勁就如驚電般射來,朝著自己的臉龐直逼而來。他提氣後仰,以不俗的腰力撐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