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力不俗。帝卿絕斜勾唇角,雙臂霸氣地揚開,黑色廣袂如蕩如飛,雪色光浪從周身奔湧洩出,瞬間吞噬了對方的氣勁。無風、無影等人匆匆地趕來,不過根本無需出手,他們的主子一人足以應付。屋頂半空,雪色光浪席捲了所有,黑夜震盪,所向披靡。七八個暗哨被光浪擊中,摔飛掉落,吐血,氣絕,身亡。無風道:“大人,撤離吧。”帝卿絕也知道,已經驚動了錢宅裡的人,今夜再也探查不到什麼。於是,主僕數人飛身離去。暗房裡,黑衣下屬再來稟報:“主上,帝卿絕等人走了。”戴著骷髏面具的男子不出意料地冷笑,“早就知道他們會無功而返。”他撥弄著獸籠裡無邪的梅花爪子,“小東西,今後你的主人,只能是我。”無邪不省人事,紋絲不動。一旁,一滴乾涸的暗血觸目驚心。帝卿絕等人剛剛回到府邸,陳管家就迎上來,“大人,宮裡有急召。”旁邊站著的是一位手挽拂塵的太監,帝卿絕認得他,他是在含章殿伺候的馮公公。“帝大人,長公主殿下急召您進宮。”馮公公等了快半個時辰,快急死了。“可知是什麼事?”帝卿絕疾步回寢房更衣。“長公主殿下遇刺。”馮公公焦慮道,“帝大人您速速與咱家進宮。”“馮公公別急,大人更衣後便進宮。”無風道。“你們這是去哪裡了?”馮公公見他們一身夜行衣,好奇地問。“查案去了。”無風道。不多時,帝卿絕與馮公公立馬進宮,無風跟著去。路上,帝卿絕若有所思,眉宇的淺痕出賣了他焦慮的心情。錢府的房間差不多都瞧過了,找不到無邪,莫非無邪真的不在錢府?可是,錢府看似不起眼,卻暗藏乾坤,太過神秘,更讓人覺得可疑。單單是佈置在四方的暗哨,就說明錢宅的主人頗有智謀。他這麼盯著錢府,忽略了別的地方,會不會遺漏別的線索?馮公公見他沉默不語,以為他擔心上凰長公主,便說起上凰長公主是如何遇刺的。上凰長公主就寢後,一般是蒼雪守夜。過了子時,上凰長公主與蒼雪睡得很熟,連刺客闖入都沒驚醒。直至寢殿發出聲響,巡守的宿衛才察覺異樣。恰時,蒼月巡守至此,聽了宿衛的彙報,立即進寢殿察看。寢殿裡寂靜如死,昏暗的光影幽幽明滅。蒼月看見蒼雪和長公主殿下睡得很死,感覺到有殿外,扔下殿下飛上殿頂,瞬間沒入茫茫夜色。蒼月當即下令,所有侍衛追捕刺客。帝卿絕聽了大致的經過,點點頭,“殿下還好嗎?”“刺客逃了,殿下才甦醒,想到險些命喪刺客之手,受驚不小,怎麼會好呢?”馮公公嘆氣道,“帝大人要好好安慰殿下才是。”“殿下的寢殿可有遺失什麼珍寶?”“這個……咱家倒是沒聽說。”帝卿絕劍眉輕攏,上凰長公主攝政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再艱難的絕境也經歷過!可是,半夜在寢殿遇刺,還是頭一遭。那刺客有何企圖?馬車在死寂的長街疾馳,暢通無阻,很快抵達皇宮。含章殿燈火通明,四周皆是侍衛,上凰長公主坐在床榻,只穿著月白寢衣,抱著雙腿。蒼雪端了一杯熱茶過來,勸道:“殿下,喝口茶水吧。”“帝愛卿來了嗎?”上凰長公主喃喃地問,神色有點恍惚。“都這麼久了,應該快來了。”蒼雪疑惑,她伺候殿下二十年,以殿下縱橫沙場、執掌朝政的雷厲風行性子,怎麼可能怕了一個刺客?可是,看殿下這模樣,好像真的受驚了。還有,這三更半夜的,殿下為什麼非要急召帝右相進宮?刺客已經走了,應該不會再來,歇著便是,即使帝右相來了,又能有什麼用?蒼月去追捕刺客就好了嘛。“都一個多時辰了,為什麼他還沒來?你去外面看看他來了沒。”上凰長公主接過茶盞。“是。”蒼雪轉身出去。不多時,他帶著帝卿絕進來,“殿下,帝大人來了。”帝卿絕凝視在床邊抱成一團的單薄女子,她好似受驚過度,只穿月白寢衣的嬌軀纖薄如一片絲帕,與平常盛裝打扮、端莊美豔的模樣判若兩人,讓人恍惚覺得,她並非那個攝政十年、雷厲風行的長公主,並非那個沙場上殺伐果決、英姿颯爽的女帥,只是一個嬌弱無依的女子。上凰長公主轉頭看他,輕聲軟語顯得孤苦可憐,“你來了。”“殿下,你還好嗎?”他溫潤地問。“絕……”她語聲沙啞,忽然下床撲過去,用力地抱住他。帝卿絕全身僵硬,眉頭微蹙,雙臂下垂,沒有順勢摟住的意思。許是受驚過度吧,她才會這樣患得患失。上凰長公主好似用盡所有力氣,想把自己融入他的胸膛,驚懼地隱隱發顫,“有刺客……本宮差點就死了……本宮差點就見不到你了……”“殿下,沒事了。”他的面容冷了幾分,試圖推開她,她卻抱得死緊,推不開。她是戰場殺人不眨眼的女帥,歷經生死十幾年,區區刺客闖入寢殿,她怎麼會害怕?演得太過了。“你不明白……刺客闖入,本宮昏睡不醒……被那刺客挾持,本宮也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