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在腦子裡盤旋了良久,她始終沒敢下嘴,如若她真咬了,下場絕對會很慘。這愛寵也當得夠苦逼的。她不想被他調戲,又飛到窗臺,躲他遠遠的。帝卿絕走過來,把她抱在懷裡,憐柔地揉著。好吧,她妥協了,她一隻可愛呆萌的小獸,還能翻出惡魔的五指山不成?過了兩盞茶的功夫,無風回來稟報:“大人,屬下抓了那幾個叫囂最兇的人盤問,起初他們嘴硬不說,屬下等人把他們打了一頓,他們才老實地招了。的確有人給他們二十兩銀子,要他們大聲叫嚷。”“是什麼人?”帝卿絕並不驚訝,好似早已猜到這結果。“他們說是一個蒙著臉的黑衣人,沒有看見那人的真容。他們還說,兩日前,這蒙面的黑衣人找到他們,要他們辦事,只要他們辦得好,就給他們二十兩銀子。”無風回道,“之後,這黑衣人教他們在今日事發之後如何說,如何叫嚷,煽動百姓的情緒。”無邪心想,看來天降怪石這件事果然是人為操縱。老天爺怎麼會這麼閒管人間的事?帝卿絕鳳眸微縮,“只查到這些嗎?”無風道:“眼下只查到這麼多,其他人還沒回來。”“那些怪石呢?”“屬下撿了兩塊回來,就在外面。”無風把兩塊怪石搬進來,放在案上,“屬下瞧著這兩塊怪石跟定州送來的那兩塊不太一樣,不過上面也有字。”無邪咚咚咚地奔過去,繞著石塊走了一圈,看了個一清二楚。的確,這兩塊怪石與定州送來的那兩塊不一樣,上面的字不大,就是那首歌謠唱的那樣,一模一樣的字。這些字,怎麼看怎麼像是人刻上去的。帝卿絕清冷地勾唇,“這怪石應該是南郊五十里外樹林裡的石頭。”“屬下看著也像。”無風指向那些字,“大人看這些字,刻痕還新鮮,應該是三四日前刻上去的。”“把這兩塊怪石帶回去。被砸死的那五個百姓都是平民?”帝卿絕冷笑。“屬下去問過了,的確是平民。被砸死的人的家屬都去京兆府了。”無風道。帝卿絕點點頭,抄起無邪往外走。無邪默默地想,這就查完了要回府?……次日,帝卿絕沒有去上早朝。無邪想了想,也是,文武重臣都在御書房前跪著呢,怎麼可能去上早朝?他們剛剛用過早膳,一個太監匆匆來報:“大人,出大事了,長公主殿下大怒,要斬那些跪在御書房外的大臣。”帝卿絕不見半分慌亂,慢悠悠地更衣,懶洋洋地上馬車前往皇宮。無邪不明白了,惡魔為什麼不著急?倘若上凰長公主真的斬殺那些大臣,勢必朝野震盪,掀起軒然大波。朝野、百姓對她、對惡魔的非議、攻訐就更加洶湧,後果不堪設想。不過,上凰長公主殺雞儆猴,斬殺幾個大臣,也許真的能震懾住那些不怕死的大臣,讓他們退散。此時的御書房外,三十餘位文武大臣跪了一夜,憔悴虛弱,疲態盡顯,有人滿身是汗,有人頭暈目眩,有人快要倒下了,但依然堅持著。酷暑炎熱,明晃晃的日光籠罩下來,毫無遮蔽,一早就把地面曬得滾燙。“本宮戀棧權位也好,竊國篡權也罷,但本宮自認沒有做錯半分。你們長跪此地,威逼本宮,以為本宮會妥協嗎?”上凰長公主好似沙場智勇雙全的女帥,滿身煞氣,“本宮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你們起身,就此散了,本宮既往不咎,就當沒有這回事!若你們執迷不悟,本宮不介意大開殺戒!”“長公主殿下要殺要剮,悉隨尊便!”霍太尉精神頭甚好,義正詞嚴道。“殿下斬殺臣等,只會讓滿朝文武心寒,還會失了民心。殿下不在意臣民的心,就殺了臣等!”齊王悲怒道,“即使殿下大開殺戒,臣等也絕不會退卻半步!”“臣等絕不會退卻半步!”上官左相等大臣異口同聲道。“你們當本宮是說笑的嗎?”她冷笑,鳳威凜凜,“來人!”這時,以蒼月為首的鳳羽衛急速奔來,明甲刺目,劍光凌厲,似能逼退日光。瞬間,身穿明甲的鳳羽衛數百人包圍了三十餘位大臣,虎視眈眈。眾人皆知,上凰長公主有一支親軍,名鳳羽衛。鳳羽衛都是女兵,但經歷了沙場的大浪淘沙,戰鬥力不比男士兵差,甚至可以以一敵十。上凰長公主回朝攝政之初,便是靠著鳳羽衛出奇制勝,威懾那些反對她攝政的大臣閉嘴。群臣看著那與日光爭輝的劍尖,看著她們冷酷的面目,懼怕地畏縮著,有一位老者兩眼一閉,昏厥了。“殿下被那奸佞妖男迷惑心魂至此,辜負了先帝的囑託與希望,殿下對得起拓跋氏列祖列宗和先帝嗎?”齊王痛心疾首道。“把齊王拖出來!”上凰長公主厲聲道,眉目殺氣騰騰。蒼月和一個小將領立即把齊王拖出來,押跪在眾臣前面。群臣面有懼色,驚慌失措。齊王絲毫不懼,豪聲喊道:“殺吧,殿下把臣的頭顱砍下來,臣見到先帝,見到武帝,自當將殿下的所作所為稟告他們!”蒼月目露殺氣,把寶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似乎下一瞬就會劃下去。霍太尉義憤填膺道:“殿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