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皆知,皇帝陛下身邊的女子便是他的獸寵所變,是妖獸。一隻妖獸怎麼可以成為一國之母?朝議金殿上,燕天絕嚴肅地告訴群臣,愛寵是愛寵,無邪是無邪,不可混為一談。之前,無邪變成小獸,再變成妖獸,是妖獸所變的宋盼兮興風作浪變的,無邪根本不是妖獸。眾臣半信半疑,但見陛下執意冊立無邪為皇后,便不再反對。只是,他們提出,廣納妃嬪,充實後宮,為皇室開枝散葉。古往今來,後宮與前朝息息相關。大臣們在想什麼,在打什麼主意,燕天絕心知肚明。他以新朝建立不久、時局尚未穩定為由,擱置了滿朝文武的奏請。墨凌塵進宮見無邪,他們在御花園的五角涼亭品茗賞花。夏日裡,陽光明媚傾城,百花爭奇鬥豔,繽紛斑斕。“無邪,你當真考慮清楚了?”他斟了茶遞給她,心裡悶悶的。“墨國師,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無邪盈盈一笑,“你放心吧,陛下待我很好,不會欺負我,只有我欺負他。”“若他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揍他。”“你打得過他嗎?”她狡黠地眨眸。“打不過也要打。”墨凌塵拍拍她的香肩,心裡鈍鈍的痛,“只要你開心、幸福,我就成全你。”“謝謝你。墨國師,我相信你會找到一個適合你的姑娘,伴你一生。”“隨緣吧。對了,若陛下廣納妃嬪,數年後你失寵了,你有什麼打算?”“陛下答應過我,後宮虛設。”無邪笑得眉目彎彎,一臉的幸福。“若他能做到,就最好了。”墨凌塵對燕天絕是服氣的。能做出如此許諾的,古往今來,這麼多帝王,鳳毛麟角。希望燕天絕能做到吧。墨凌塵心裡難言的痛,化作苦澀的微笑,流散在風裡。無邪鄭重地問:“墨國師,今後你會效忠於陛下,盡心盡力輔佐他嗎?”他頷首,“只要他待你好,做到了他所許諾的,我就盡心盡力輔佐他。”她伸手與他擊掌,眉飛色舞道:“一言為定。”……皇后冊立大典的前兩日,夏侯瀟趕到帝京。夏侯瀟以東晉太子的身份進宮,恭賀新朝皇帝,還獻上國禮。當夜,燕天絕設宴為他接風洗塵,賓主盡歡。夏侯瀟看見盛裝打扮的無邪,柔美端莊,氣韻天成,心裡很不是滋味。翌日,他再次進宮,請見未來的皇后。燕天絕帶他遊覽御花園,無邪來了之後,燕天絕託辭離去。“無邪,明日便是冊後大典,你真的要嫁給他?”夏侯瀟著急地問,“你想清楚了嗎?”“怎麼你問的和墨國師一樣?”她清淺而笑,“我當然想清楚了,再者,我已經是陛下的人,這輩子我都要陪在他左右。”“無邪,你再認真地想一想,好不好?”他急切地扶住她的雙肩,“他能做到的,本宮也能做到。他能給你的,本宮也能給你。若你嫁給本宮,你是太子妃,是未來的東晉皇后。”“陛下答應我,一輩子只有我一人,不納其他女子。太子殿下做得到嗎?”無邪俏皮地笑問。“……”夏侯瀟愣住。半晌,他苦笑,“好吧,本宮認輸。或許,燕天絕是值得你託付終生的夫君。”無邪笑道:“太子殿下,不如讓墨國師帶你遊覽帝京風光,如何?”他搖頭,“不必了,也許後日,本宮便會啟程回金陵。”她明白,他趕著回去,想必是擔心金陵出事吧。是夜,涵元殿。無邪坐在床上看書,燕天絕剛從浴殿出來,只穿著薄薄的寢衣。他抽出她手裡的書冊,“別看了,仔細傷眼。”“嗯,有點乏了,我先睡了。”她躲往裡面,迅速躺下來。“今日夏侯瀟跟你說了什麼?”他也躺下來,面對她的後背。“陛下天縱英明,應該猜得到。”“的確猜到幾分,你不為所動?”“莫非你想我有所動?”無邪俏皮地反問。“無邪,你是自己過來一些,還是要我把你吸過來?”燕天絕慢悠悠地問。“我一個弱女子,你就不能憐香惜玉嗎?”她撅嘴冷哼。“你過來在我懷裡,我才能憐香惜玉。”他安之若素地等她過來。“我睡了。”她拉高錦衾,包住頭。嗯,要矜持一些。燕天絕扯過錦衾,好整以暇地看她有何反應。無邪氣哼哼地把錦衾拽過來,“無賴!”他用力一拽,她連人帶錦衾滾過來,他把她捲入懷裡,沉沉地凝視她。她語重心長地勸解:“陛下,前日,昨日,都……都有了,今日要歇一歇。你應該保重自己的龍體,也要憐香惜玉嘛,看,我都這麼瘦了……”“你應該多吃一些,吃胖一點。”燕天絕扯開她纖薄的寢衣。“我真的好累……”她嘟嘴撒嬌,看見他的眼底竄起火苗,心慌慌的。“我會輕一點,乖……”話音未落,他低頭吻來,熱浪湧起。不多時,她沉淪在他的激狂情熱裡,無法自拔。意亂情迷間,燕天絕呼吸粗重,一字字地咬牙道:“我不會讓他們有半分機會!”無邪笑靨如花,心裡知道,他所說的“他們”,是指墨凌塵、夏侯瀟。熱浪沉浮,烈焰焚盡。柔情輾轉,蜜意銷魂。靈魂交融,雙雙飛舞。不知過了多久,燕天絕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