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氣喘吁吁地瞪他,那種被喜歡的男子寵愛的感覺,很美妙,很知足,很幸福。好比她與他水乳交融、身心交纏的時刻,她感受到的是他對她極度的需要,他對她狂熱的愛戀……那種他們在激情熾烈燃燒的時候,靈魂飛舞、跌宕沉浮、欲死欲仙的感覺,是塵世間最快樂、最美妙、最幸福的事……看見他眼裡漸漸濃烈的熱念,她連忙道:“我餓了。”燕天絕去傳膳,回來時看見她已經穿好衣裳,“你這是白費勁。”“你不要過來。”無邪步步後退。“過來。”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床邊。“不過去。”她慢慢往大殿挪步。“你是要我抓你回來,還是把你吸回來?”“你就讓我到外面溜達一兩個時辰嘛,整日待在寢殿,很悶的。”“過兩日你便可以出去。”燕天絕伸出手,五指微張。她連忙道:“好!我可以不出去,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他問:“什麼條件?”無邪烏溜溜的眼珠狡黠地轉動,“我要你身上一樣東西。”“什麼東西?”“心尖血。”“我答應你便是,過來。”燕天伸手等她過來。“你真的答應了?”她心頭震驚,他答應得也太爽快了吧。心尖血可不是尋常東西,要刺入心口,很有可能喪命呢。他毫不猶豫地答應給她心尖血,不擔心自己會喪命嗎?這份不問情由的信任與寵溺,讓她感動得想哭。她坐在他身旁,“你不問我要你的心尖血做什麼嗎?”燕天絕握住她的小手,“你已經是我的女人,過幾日就是我的皇后,我的不就是你的嗎?再者,這輩子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給你心尖血又何妨?”“可是,取你的心尖血,你可能會喪命。”他這句話樸實無華,說得很輕巧,可是無邪聽得出其中的深情與愛意,無法不感動,不心疼。太沒出息了。“我死了,你會怎樣?”他似笑非笑地看她。“我……”她不知道自己會怎樣。“不傷心不難過?”“我沒想過你會死,也不希望你死。”無邪的模樣很認真,無法想象他死了,她應該怎麼辦。燕天絕瞧見她眼底的一抹惶然無助,心裡愉悅,“你什麼時候想要心尖血?”她剋制著心裡的激動,“現在不需要……”等時機成熟,她一定會告訴他的,他一定會為這個驚喜而激動。無知老人說,從獸變成人根本不可能,不過她不是真正的獸,至於她是什麼,他沒有明言,只說,天機不可洩露。他還說,她想擺脫獸的桎梏,有一個辦法,需要四樣東西。日月仙鼎,仙雪蓮,龍鳳神草,世間具有仙靈根的人的心尖血。把仙雪蓮、龍鳳神草放入日月仙鼎,煉製兩個時辰,最後把具有仙靈根的人的心尖血當作藥引放進去,只需片刻,仙丹便成。她服下這顆仙丹,就能永遠變成人。只是,仙雪蓮、龍鳳神草都不是世間凡草,而是難覓芳蹤的仙級藥材,萬金難求。若能尋到,也是孤品。日月仙鼎更不是世間凡品,而是修仙之人所用的藥鼎,尋常人根本找不到。無知老人還說,世間根本沒有具有仙靈根的人。不過,她幸運,還真的有一人。那人便是取魏而代之的新朝皇帝。如此說來,具有仙靈根的人的心尖血,是最容易得到的藥引。反倒是其他三樣,根本無從尋覓。無邪難免洩氣,知道了永遠變成人的辦法,可是那三樣東西太難尋找了,或許窮盡一生都找不到呢。燕天絕拉著她走到百寶架前,開啟三隻錦盒,“你看看。”她湊近一些,不敢置信地睜大水眸,“這些是……”“仙雪蓮,龍鳳神草,日月仙鼎。你是不是想要這三樣東西?”“你怎麼知道?”無邪驚喜得無以復加,不可思議地看他。“我自然知道。”他似笑非笑。“不可能……”她忽然想起幽冥樓主夜殺。夜殺與他有那麼多相似之處,莫非……她剋制著心裡的驚濤駭浪,語無倫次道:“你是幽冥樓主?夜殺是你扮的?”燕天絕但笑不語。無邪明白了,難怪他們有那麼多相似之處呢。“不對呀,我們前往幽冥鬼蜮,為什麼你也在那邊?你不是在帝京嗎?還有,為什麼你比我們先回帝京?”“我猜到你們要去幽冥鬼蜮,就快馬加鞭地趕去。一去一回,我騎死了八匹快馬,連夜趕路,未曾好好歇息。”陡然摟住她的纖腰,把她的身子攏入懷裡,“因此,這幾日我才要好好歇息。”她靠著他,有點難為情,“在幽冥鬼蜮,你為什麼還要扮作幽冥樓主?對了,你為什麼提出那麼苛刻的條件?你故意刁難我是不是?”燕天絕輕笑,“算我錯,你想我怎麼補償,我無不答應。”提出那苛刻的條件,自然是試探她會不會為了變成人而背叛他們的感情。結果是,她堅守他們的感情,他很滿意她對自己的痴心。“你試探我是不是?”無邪氣憤地捏他的耳朵,“你怎麼這麼壞?”“想打我就打個痛快。”他寵溺地笑。“還有,在金陵,夏侯瀟與你見面,你為什麼不直接救我,還要利用我?你安的是什麼心?”她氣哼哼地質問。“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