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臣子,這是父親的本份。”“朕忽然想起一事。”他站起身,站在她面前,不動聲色地問,“有一次,朕看見你的後背長出一雙翅膀。為什麼會這樣?你不是尋常人?”宋盼兮莞爾一笑,“陛下希望盼兮是怎樣的人?”燕天絕的眸色冷了幾分,“朕只是隨口問問。”她輕婉道:“無論盼兮是什麼人,盼兮唯一想做的是,陛下的女人。”“你想當朕的皇后?”“陛下是否覺得盼兮的心比天高?”“說不定不少名門閨秀都有這樣的心願。”他盯著她,眸色清冷。“嫁給陛下成為皇后,成為妃嬪,是每個名門閨秀,甚至是帝京每個未出閣的姑娘夢寐以求的。”宋盼兮沒有半分畏懼地直視他,清淺而笑。燕天絕倒是欣賞她的膽色,“你覺得你有資格?”她抬著精緻的下巴,輕緩道:“皇后乃一國之母,必須與陛下並肩而立,要為陛下分憂解難、打理好後宮,還要為陛下制衡朝堂。盼兮愚見,不是哪個女子都能勝任的。陛下覺得盼兮有資格嗎?”他劍眉微動,“不是朕覺得,而是你有沒有資格。聽聞近來不少大臣與左相往來甚密,私下裡議論朕年紀不小了,應當選秀充實後宮,為皇室開枝散葉。”宋盼兮心神一凜,不過不動聲色道:“父親與那些大臣只是閒聊罷了。陛下放心,父親愛惜自己的羽毛,一向重視家族榮耀,絕不會作奸犯科。至於選秀,盼兮倒是覺得,無後為大,想必陛下也想為燕家多留子嗣吧。”“朕可以告訴你,朕一直在找一位女子,這位女子是朕命定的妻子。”燕天絕忽然道,似笑非笑。“陛下找到了嗎?”她悠然問道。“朕曾經以為找到了,不過朕發現,她根本不是朕要找的那個女子。”“為什麼?”“因為她未曾幫過朕什麼。”“哦?”“朕命定的妻子,會幫朕完成大業。她是否幫過朕,她心知肚明。”他的鳳眸幽深沉黑,望不到底,令人心驚膽寒。宋盼兮要批閱,宋姑娘退下吧。”宋盼兮福身一禮,“臣女告退。”踏出大殿之前,她轉頭望來,眸光陰冷如蛇:燕天絕,你終究是我的囊中之物。:欺負你一輩子無風來報:“陛下,再過一日,無邪姑娘就能抵達帝京。”燕天絕欣喜地抬頭,問道:“夏侯瀟也來帝京?”“東晉太子已經回金陵,想必是金陵出事了。”“吩咐御膳房,做幾道無邪喜歡的菜式。還有,吩咐下去,裁製幾身夏衫。還有,把宮裡最好的綢緞挑幾樣送來,朕要親自挑。還有,那些頭飾珠釵也多送幾樣來……”燕天絕一連吩咐,滔滔不絕。無風懵了個懵,嘀咕道:“無邪姑娘還沒到呢。再者,陛下挑的未必合乎無邪姑娘的喜好。”燕天絕瞪他一眼,“朕挑的,自然都是她喜歡的。快去。”無風立即去了。想起無邪那軟萌、甜美的微笑,想起她馥郁雪柔的嬌軀,燕天絕心弛神蕩,薄唇噙著一抹溫柔的輕笑。無邪,這一次,我會把你鎖在身邊,一輩子!他以最快的速度批完奏章,然後匆匆回涵元殿,吩咐無影:“備馬。”“陛下要出宮?”無影皺眉問道,“陛下要去哪裡?”“去接無邪。”燕天絕迅速穿上尋常的衣袍。“陛下三思。明日一早還要上朝,再者,這幾日往返來回,陛下的龍體疲累至極,應當好好歇息。”無影勸道。“無妨。無邪回來了,朕有的是時間歇息。”燕天絕匆匆往外走,恨不得立即飛到郊外。無影連忙跟上去,為了無邪姑娘,陛下這是瘋魔了。無邪與墨凌塵快馬加鞭地趕路,他又困又乏,飢渴難耐,她卻在他衣襟裡呼呼大睡,睡得滋潤愜意。他鬱悶地勒馬停住,坐在官道邊喝水啃乾糧。她醒了,鑽出來跳到他的腿上,眨巴著紅眸,呆萌地看他。“你不用瞪我,沒用的。”他啃著硬邦邦的饅頭,“前方十幾裡有個小鎮,我們去小鎮吃一頓豐盛的,歇兩三個時辰,再啟程。”“嘰嘰……”無邪反對,但也沒用,他不走,她沒法自己走。好吧,這幾日沒日沒夜地趕路,他的確累了。墨凌塵喝了一口水,問道:“你要喝水嗎?”她點頭,抱著水囊喝了兩口水。忽然,她聽見嘚嘚的馬蹄聲,從前方傳來,速如疾風。他站起身,把乾糧、水囊收好,躍上駿馬,把她塞入衣襟裡,這才聽見前方傳來的馬蹄聲。墨凌塵一拉韁繩,催馬馳騁,沒跑多遠就看見一抹熟悉的人影,不由得勒停駿馬。對方立即勒停駿馬,駿馬仰頭長嘶。無邪興奮地叫,心花怒放,是帝卿絕!他來接她嗎?燕天絕驅馬靠近墨凌塵,冰冷道:“無邪,過來。”墨凌塵正要抱住她,不讓她過去,她卻心急火燎地飛過去,之前的傷心欲絕忘得一乾二淨。沒出息!看見帝卿絕,她就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顧,連他這個大恩人都拋之腦後。燕天絕揚手抓住她,眸光冰涼,低沉道:“看我怎麼收拾你。”無邪嬌軟地傻笑。他跑了這麼遠親自來接她,可見他的心裡還是有她的。她的心裡甜滋滋的,快被這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