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尋找五年多,都沒找到那個女子。這些年宋姑娘在祖籍靜養,鮮少出門,怪不得我們一直找不到。這就解釋得通了。”無影分析道。“大人不是說過,那個長著一雙翅膀的女子是大人命定的妻子嗎?那大人要迎娶宋姑娘嗎?”無風想到一個人,無邪姑娘怎麼辦?再者,大人對無邪姑娘的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若大人迎娶了宋姑娘,如何安置無邪姑娘?無影也覺得這件事不好辦,以無邪姑娘的性子,必定不會留在府裡,會走得遠遠的。除非大人對她的感情不那麼深,否則大人必定痛苦。帝卿絕的眉宇凝著一道淺痕,“眼下說這件事為時尚早。無風,朝中大臣有什麼動靜嗎?”無風回道:“朝中大臣人人自危,皆謹慎行事。齊王府也沒有動靜。”“接下來的一個月,務必盯緊了,不能出任何紕漏。”“是。”“無影,無知老人答覆了嗎?”帝卿絕又問。“無知老人還沒有答覆。”無影回道。“都退下吧。”書房只剩帝卿絕一人,他開啟一隻錦盒,取出一撮雪白的毛,放在掌心,靜靜地看著。這是前幾日他從無邪的身上剪下來的一撮雪毛,放在錦盒裡,放在書房,方便他隨時睹物思人。他知道,若他迎娶別的女子,無邪一定會離開他。他不想失去無邪。無邪,我應該怎麼辦?……短短几日,權勢滔天的太尉府霍家,從雲端上的貴胄世家,跌落到泥底,九族夷盡,血流成河,屍骨如山,成為帝都百姓茶餘飯後的熱點事件。滿朝文武都在猜測霍家的覆滅意味著什麼。是上凰長公主終於要對那些反對她攝政的重臣下手了嗎?還是奸佞權臣帝卿絕為報私仇攪弄風雲、謀害無辜良臣?抑或是有神秘的高人暗中操縱大魏朝廷,引發大魏內亂?滿朝文武人人自危,無論是朝議還是本職公務,都如履薄冰,不敢出半分差錯,以免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一些深諳朝廷風雨方向的老臣紛紛言道:帝都這股妖風,要刮好一陣子了。這日午後,墨凌塵來看望無邪,她正好變成姑娘。“無邪,今日暖和了些,洛河風景甚美,咱們去遊河賞景吧。”他換了一襲月白的錦袍,襯得面如冠玉,配上他陽光般溫暖的微笑,更添幾分翩然風度。“我不想出去。”她拿著剪子修剪花枝。“這些日子你怎麼了?為什麼不想出去?是不是帝卿絕不許你出去?”“不是,你別亂猜。”“你整日悶在府裡,有什麼意思?也要出去透透氣嘛。”墨凌塵苦口婆心地勸。有腳步聲。他們不約而同地轉身望去,帝卿絕踏著一地的天光雲影走來,一襲銀袍閃著微芒,整個人仿若天神降臨。帝卿絕。墨凌塵生氣道:“帝卿絕,你怎麼可以把無邪關在府裡不讓她出去?你這是對她好嗎?”無邪連忙道:“墨國師,是我不想出去,跟他無關。”他更氣了,拍拍她的手臂,“你不必幫他說好話。帝卿絕……”帝卿絕淺淺一笑,“無邪,今日日光明媚,我也沒什麼事,一起去洛河玩玩吧。”墨凌塵錯愕,無邪更是不解,為什麼帝卿絕忽然要帶她出去?帝卿絕拉著她的小手,親暱地把她往懷裡帶了帶,“無需更衣,這身衫裙就很美。”墨凌塵的心裡酸溜溜的,對他來說,這一幕有點刺眼。不過,帝卿絕的態度,他還是比較滿意的,無邪這身衫裙的確很美。三人乘坐馬車來到洛河,洛河楊柳依依,繁華爭奇鬥豔,江水綠如藍,遊人如織,熙熙攘攘。墨凌塵早就租了一艘畫舫,邀他們上畫舫品茗遊河。暖風吹拂,畫舫輕搖,無邪站在船舷前欣賞春夏之交的明媚風光,清美的小臉漾著純澈的微笑。“你看她笑得多開心。你整日讓她悶在府裡,她怎麼會開心?沒病也會悶出病來。”墨凌塵低聲道。“嗯。”帝卿絕看著她,心裡五味雜陳。自從金陵回來,她就很少出門,一直待在府裡,很少這樣開心地微笑。或許她不想成為他的累贅,不想給他添麻煩,不想讓他擔心,才心甘情願留在府裡。這樣的她,讓他更加心疼。墨凌塵歡快地喊道:“水開了,進來品茗。”無邪轉過身來,笑吟吟地進了船艙。清香四溢,她淺淺啜了一口,“這茶真不錯。”“這是我帶來的糕點,你嚐嚐。”墨凌塵笑道。“嚐嚐吧。”帝卿絕取了一塊遞到她嘴邊。她伸手拿過來,卻發現他不鬆手,堅持要喂她。墨國師看著呢,這太難為情了。墨凌塵咳了兩聲,心悶悶地疼,酸酸澀澀的。帝卿絕還是堅持要喂她,她只好張嘴咬了一口,心裡美滋滋的,不過還是覺得尷尬。爾後,他把剩下的那塊糕點吃了,還吃得津津有味。“味道如何?”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墨凌塵笑問,“這可是我找遍全城專門做糕點的師傅,多番比較,才最終選定一人做出來的。”“軟糯清甜,好吃。”無邪笑得眉目彎彎。“這種再嚐嚐。”帝卿絕又取了一樣糕點,又要喂她吃。“我自己來就行了。”她窘得雪腮緋紅。“我餵你。”他的語聲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