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帥重傷,這一戰無需再打。一場早有預謀的叛變,就此落幕。……叛軍丟盔棄甲,將領被收押,擇日再審。而齊王,再次被收押天牢。天矇矇亮的時候,他傷重不治,死了。皇宮井然有序,帝京防衛司秦統領、京畿西營將領周將軍率領叛軍撤出帝京,城內恢復了以往的秩序。不過,不少百姓都知道半夜發生了政變,燃起了戰火,不敢上街,因此街上冷冷清清,格外的蕭瑟。那些被齊王抓去的大臣,帝卿絕早已派人去營救,天還沒亮他們就回到自己的府邸,有驚無險。一夜戰火,血水橫流,天亮後只剩下那些殘存的乾涸血跡,好似從未發生過兩軍對戰。罷朝一日。皇宮內外有不少事需要帝卿絕處理,尤其斬殺蕭家九族,捉拿齊王餘黨。無影先送無邪回府,她乏了,睡了一覺。臨近午時,墨凌塵匆匆趕來,她正好變成姑娘。“無邪,你沒事吧。”他擔憂地問。“我沒事呀。”她盈盈一笑。“昨夜齊王起兵叛變,我匆匆進宮安撫陛下,走不開,無法來找你。你一直待在府裡嗎?”“我跟著大人在午門城樓觀戰呢。”“啊?你在午門城樓?”墨凌塵吃驚不小,“你也太膽大了,你就不擔心……”“有大人在,有什麼好擔心的?”無邪笑吟吟道,“對了,今日午門還要斬首齊王府的人嗎?”“雖然齊王已經死了,不過蕭晉東是齊王的嫡子,必須斬首,以示天威。”“那現在去吧。蒼蘭姑娘呢?不是說好了一起去嗎?”她忽然想起,宋盼兮也要一起去的。墨凌塵笑道:“蒼姑娘在馬車裡等我。走吧。”他們剛要上馬車,宋盼兮及時趕到,跟著上馬車。她好奇地問:“無邪姑娘,墨國師,我聽爹爹說,昨夜齊王起兵叛變,攻打午門,鬧了大半夜,當時敵我雙方是不是交戰激烈,是不是死傷不少?”“具體的情形本國師也不清楚,當時本國師在太極殿陪伴陛下。”墨凌塵道。“叛軍四萬,我方只有二萬人馬。所幸京畿西營的周將軍率軍進城勤王,才扭轉形勢。”無邪簡略地說了帝卿絕、上凰長公主在午門城樓督戰的情形,也是故意讓宋盼兮知道,昨夜她與帝卿絕在一起。“其實我想去找大哥,看看當時的交戰情況,可惜爹爹不讓我外出。不能親眼目睹帝右相的絕世風采,太可惜了。”宋盼兮不無惋惜地說道。“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墨凌塵眨眸一笑。無邪瞪他一眼,眼神凌厲。他一怵,咧嘴笑了笑,掩飾了尷尬。不多時,馬車緩緩停下來,車伕說前面百姓太多了,無法行駛。今日齊王府的人斬首示眾,百姓必定傾巢出動,把午門附近的街道堵得水洩不通。他們下了馬車,徒步而行,在擁擠的人群裡擠向午門。一些粗魯的男子橫衝直撞,一不小心就會撞到、打到別人。墨凌塵時刻注意無邪,索性走到她身邊,雙臂攏在她前後護著她。無邪心裡感激,想拒絕他的好意,不過又覺得這情形有他的保護也沒什麼吧,帝卿絕不會生氣。宋盼兮、蒼蘭就沒這麼幸運了,只有小五保戶她們。好不容易靠近午門,他們擠啊擠,終於來到僕人佔領的那個位置。墨凌塵安排三個姑娘站成一排,讓幾個僕人站在外側抵擋百姓的推搡、靠近。這時,一個粗野的男子看不慣他們的行徑,故意推了一把無邪。無邪往前撲倒,墨凌塵大吃一驚,眼疾手快地去拉她……:她的質問由於太過用力,墨凌塵把無邪拽回來之後,她倒在他身上。這一幕,頗為尷尬。蒼蘭驚得瞪大眼,宋盼兮似笑非笑。無邪慌張地站穩身子,窘得柔腮緋紅流霞。他關心地問:“你沒事吧。”她搖頭,“沒事。”人頭攢動,午門就跟下餃子似的,人擠人,想要走動都很艱難。帝卿絕站在不遠處,看見這一幕,雪顏冷冷,周身似有風雪飄飄,蕭瑟淒冷。宋盼兮看見那身銀袍在傾城的日光下銀光閃爍,立即道:“右相大人在那裡。”無邪心神一顫,心虛地望過去,帝卿絕看見方才那一幕了嗎?他面容冷肅,好像有點生氣了。墨凌塵理直氣壯,才不怕帝卿絕呢,方才他是救無邪好不好?無風、無影開道,帝卿絕輕易地走過來,眸光落在無邪的身上。“右相大人應該在監斬臺才是,怎麼過來了?”宋盼兮笑問。“張御史、刑部尚書監斬,本相無需在監斬臺。”帝卿絕淡淡道。“右相大人坐在監斬臺,對逆賊是極大的威懾。”她端莊地笑。“不會發生意外吧。”蒼蘭擔心地問。“不會。齊王已經死了,再也翻不出浪花。”墨凌塵寬慰道。無邪避開帝卿絕的目光,眼觀鼻、鼻觀心,有點忐忑。帝卿絕攬著她的香肩,把她往自己身上攬了攬。她尷尬萬分,眾目睽睽,他們都看著呢。可是,她知道,掙脫不開。蒼蘭嗤嗤地笑,墨凌塵摸摸鼻子,明白他的心思,他這是宣誓主權。宋盼兮目不斜視地望向中間那十幾個囚犯,不動聲色,妒忌在心裡瘋狂地生長。周邊的百姓熱烈地議論,不是猜測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