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策點點頭,問京兆尹:“當時舅舅伏屍在哪裡?”京兆尹比劃了一下,楊太尉倒在窗下,側身而臥。夏侯瀟、夏侯策走到臨街的窗臺,往外看了一眼。忽然,夏侯瀟看見窗臺有一個小小的崩口,認真地研究著。“這是什麼?”夏侯策眯眼。“應該是楊太尉臨死之際用指甲摳的。”夏侯瀟猜測。“照你所說,舅舅臨死之際應該比較難受,否則怎麼會摳窗臺?”“應該是。”無邪看著窗臺,除了那個小小的崩口,窗臺並沒有腳印之類的。那麼,兇手是從正門出去的?夏侯瀟、夏侯策在案發現場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又著重問了那幾個夥計,也沒有得到有用的供詞,失望地離去。楊太尉的遺體在刑部,他們前往刑部。的確,楊太尉的右手中指的指甲裂開一片,明顯是摳窗臺摳的。夏侯瀟問刑部尚書:“你是:他就是帝卿絕!夏侯瀟的心裡打了個問號,問道:“不知墨國師來刑部,有何指教?”墨凌塵先朝無邪招手微笑,爾後道:“貴國謝丞相、楊太尉被人謀害,已經眾所周知。本國師在大魏辦過幾個棘手的兇案,也算有點心得,太子殿下、三殿下應該有所耳聞。若你們有需要,本國師願獻出綿薄之力,助你們破案。”夏侯策抱拳道:“墨國師有心了。此乃大晉國事,不好勞煩使臣。”無邪默默地吐槽,誰給墨國師的自信吶?他竟然想幫妖孽太子破案,這不是自曝其短嗎?他想出醜嗎?他有幾斤幾兩,妖孽太子必定十分清楚。墨國師為什麼這樣做?他究竟想做什麼?“本國師明白,不過你們確定你們能迅速破案?”墨凌塵自信地揚眉,笑道,“兇手連殺兩位重臣,本國師覺得,兇手必定不會罷手。倘若你們不能儘快破案,還會有第三、第四個重臣被殺。”“墨國師說得對,不知你有何高見?”夏侯瀟制止夏侯策,大度地問道。“上茶。”墨凌塵端著架子,撩起袍擺坐下,宋公子站在他一旁。“上茶。”夏侯策吩咐刑部尚書。熱茶很快送來,夏侯瀟根本不信墨國師有斷案的本事,卻不得不忍著怒氣問道:“墨國師,可以說了嗎?”墨凌塵端起茶盞,飲了一口,裝模作樣地說道:“謝丞相、楊太尉接連遇害,本國師覺著,兇手會在明日再殺一人。”夏侯瀟與夏侯策對視一眼,道:“本宮也這麼覺得。”墨凌塵似一個經驗豐富的斷案高手在教導年輕一輩,“眼下最重要的是部署。本國師對貴國的朝廷不是很瞭解,二位仔細想想,謝丞相、楊太尉除了都是朝廷重臣之外,還有什麼共同點。”“墨國師的意思是,兇手殺害謝丞相與楊太尉,必有緣由,而這緣由必定是他們的共同之處。”夏侯策推測道“全中。”墨凌塵朝無邪拋了個媚眼,“找到他們的共同點,再找出第三個極有可能遇害的人,再著重部署,捉拿兇手。”“謝丞相與楊太尉有什麼共同之處,一時之間本宮也想不到。”夏侯瀟看向夏侯策,舅舅在朝廷縱橫半輩子,與楊太尉大多時候是政敵,哪有什麼共同之處?“本皇子也想不到。”夏侯策的想法與夏侯瀟一樣,舅舅暗中支援他奪嫡,與謝丞相分屬不同的陣營。“聽聞謝丞相與楊太尉同殿為臣,政見卻頗有不同,那他們年輕的時候呢?比如二十多年前。”宋公子忽然開口,提醒他們。無邪無比震驚,這宋公子一語驚人吶。原本,她就覺得墨國師說出那番話挺不可思議的,沒想到宋公子說出的話更驚人。真是小看宋公子了。夏侯瀟尋思道:“二十多年前……三皇弟,謝丞相、楊太尉年輕時候的事,你瞭解嗎?”夏侯策搖頭,“臣弟不太清楚。”他們一起看向刑部尚書,雖然刑部尚書比謝丞相、楊太尉年輕幾歲,不過入仕頗早,是謝丞相的門生,應該知道一些吧。刑部尚書一臉懵逼,“太子殿下、三殿下不要這麼看著微臣,微臣也不太清楚……”“這應該是連環兇殺案。太子殿下,三殿下,儘快推測出可能會遇害的第三人,提前部署,才有可能抓到兇手。”宋公子一本正經道。“對,這是連環兇殺案。”墨凌塵頗為得意,“要不你們認真想想,貴國朝中重臣,還有什麼人?”“安國公文家,太師蘇大人。”夏侯瀟道。“除此之外,便是李大將軍與六部尚書。”夏侯策接著道。“安國公、蘇太師與李大將軍的年紀與謝丞相、楊太尉差不多嗎?”宋公子又問。無邪不可思議,他年紀輕輕,竟然精於斷案,比墨國師還要厲害。之前她在魏國帝京,從未聽帝卿絕、無風他們提起過宋天恩的弟弟這號人物。倘若宋公子這般厲害,理當名滿帝京才是,為什麼默默無聞?此次來金陵,他好似橫空出世,光芒萬丈。忽然,她想起來,宋公子越來越有帝卿絕的風範,除了之前的相似點,再加上今日斷案的本事,又多了一個相似點。她越來越懷疑,宋公子真是帝卿絕扮的?可是,若真是帝卿絕扮作宋公子,為什麼他不來認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