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夏侯瀟要把她帶到哪裡去?她要回右相府,跟帝卿絕問清楚!她後悔死了!如若她不那麼衝動飛出來,就不會被夏侯瀟抓住,離開帝京。年關了,夏侯瀟必定是回東晉過國都,金陵。一路飛馳,他們終於在五日後抵達金陵城。無邪半夢半醒,看見了熱鬧繁華的街市,看見了昏黑的地下通道,看見了金碧輝煌的宮殿……徹底清醒的時候,她看見自己趴在純金獸籠裡,接著看見一雙陰柔妖異的黑眸。她打了個激靈,猛地站起來,原來是夏侯瀟。此時的夏侯瀟與初見時的容貌一樣,只是氣質不太一樣,五分尊貴,五分陰詭,氣度不凡。他頭戴金冠,身穿暗紅錦袍,披著玄色大氅,靜靜地盯著她。“醒了?”夏侯瀟綻放出一抹微笑,“餓了嗎?”“嘰嘰……”無邪大叫,快放了我!“這些都是你的,你想先吃哪幾樣?”他把幾碟佳餚擺在獸籠前,“要不要本宮介紹一下?”她吞吞口水,確實餓了,想飽腹一餐。再說,作為吃貨,她不想錯過美食。還有,她不能餓死,餓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帝卿絕了。夏侯瀟瞧出她想吃,取了半隻烤乳鴿,“先吃這樣好不好?”無邪點點頭,他把烤乳鴿遞進來,她立即抱住,津津有味地啃起來。餓了幾日,她胡吃海喝,險些撐破肚皮。她打了個飽嗝,撐得躺下來,摸摸圓滾滾的肚皮。夏侯瀟失笑,長指伸進來,撥弄她的梅花爪子,“你怎麼這麼可愛呢?”她縮回爪子,瞪他一眼,她討厭死他了,這個殺人不眨眼、野心勃勃、陰詭殘忍的東晉太子,她不會給他好臉色的。他卻不在意,摸摸她的雪毛,“你好好待在這兒,本宮會待你好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無邪冷哼,我只是一隻小獸,榮華富貴有什麼用?忽然,她聽見外面有凌亂的腳步聲與說話聲,而且朝這裡靠近。不過,她不會跟他示警的。半晌,夏侯瀟也聽見了,卻不理會。東宮大殿外,小太監大聲道:“奴才拜見陛下,拜見昭仁公主。”一身明黃龍袍的東晉皇帝道:“去,通報太子。”昭仁公主連忙阻止,“父皇,您親自來看望大皇兄的病情,還需要通報嗎?再者,您不是要給大皇兄一個驚喜嗎?就這麼進去吧。”“也對。”東晉皇帝拍拍女兒挽在自己手臂的小手,“你呀,就是一個鬼靈精。”“其實,兒臣也惦記著大皇兄的病情。大皇兄在東宮靜養數月,謝絕任何人探視,兒臣覺得大皇兄應該很寂寞,因此拉著父皇一道來瞧瞧大皇兄。倘若大皇兄的頑疾大好了,就能參加除夕之夜的家宴了嘛。”昭仁公主滔滔不絕地笑道。“陛下,公主殿下,今日太子殿下不適,臥榻歇息,不宜拜見陛下。”小太監小心翼翼道。“大膽!”她嬌蠻地喝道,“父皇親自來探望大皇兄,你一個小太監竟敢阻攔?還不讓開?”“公主殿下恕罪。不過太子殿下吩咐了,不想見客。”“太子殿下也不見父皇嗎?父皇是客嗎?”昭仁公主盛氣凌人地怒問,“你諸多阻攔,是不是太子殿下根本不在東宮?”“太子殿下怎麼可能不在東宮?”小太監心虛道。“父皇,你看他這心虛的模樣,一定有蹊蹺。之前兒臣聽聞大皇兄閉門謝客,靜心養病是假的,他根本不在東宮。”她秀眸流轉,流露出幾分算計。“太子不在東宮靜養,能去哪裡?”東晉皇帝面色一沉。“兒臣如何知道?”昭仁公主趁機進言,“父皇,有可能大皇兄偷偷溜出東宮,到宮外遊玩吶。父皇,進去瞧個究竟吧。”東晉皇帝隱隱動怒,大步流星地進殿。寢殿裡,無邪與夏侯瀟聽見了所有,她默默地想,看來這昭仁公主與夏侯瀟是敵對的。東晉皇帝、昭仁公主闖進來,大吃一驚……:終於找到她看見夏侯瀟在寢殿,昭仁公主驚詫地瞪大秀眸,怎麼會這樣?三哥明明告訴她,太子根本不在東宮的呀。無邪不理會東晉皇室這些人,悠閒地在獸籠裡溜達消食,唔,這個昭仁公主有點蠢。夏侯瀟恭敬地行禮,“兒臣拜見父皇。讓父皇親自前來,是兒臣不好。”“你病了這麼多日,朕來看看你也是應該的。”東晉皇帝的面色和緩一些,“你的身子大好了嗎?”“好多了,謝父皇關心。”夏侯瀟輕咳兩聲,以示還沒痊癒。“你身子不適,快快坐下。”“無妨,兒臣習慣了。父皇請坐。”東晉皇帝坐下,昭仁公主還在愣神,夏侯瀟語聲溫軟,“皇妹能來看望為兄,為兄開心。”她回過神來,尷尬地笑,“大皇兄這話說得見外了。對了,大皇兄靜養的這些日子,在東宮做什麼呢?”他淡淡道:“閒時看看書、練練字。父皇,兒臣每日練字,靜心養性,有所進益。”無邪默默地吐槽,這個妖孽太子的演技可真是爐火純青。“你能有此感悟,朕甚是欣慰。”東晉皇帝慈祥地輕笑。“咦,這隻小東西是什麼?”昭仁公主走過去,研究獸籠裡的小小獸,“這隻小獸這麼小,似狐非狐,似兔非兔,大皇兄,這隻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