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被一個小小的繡娘威脅,被扣上一頂公允公正的高帽,金公公怒火升騰,恨不得一巴掌把她轟到天邊去。他的嘴角抽了抽,道:“咱家還需要你教嗎?自然會徹查清楚,秉公辦理。葉落音的嫌疑依然最大,押走!”葉落音驚慌害怕地看著蘭卿曉,怎麼辦?蘭卿曉雲淡風輕道:“哎呀,金公公,我忘記跟你說一件事了,前兩日麗嬪娘娘跟我說,待我和落音繡好成衣比試的衣裳,要我倆繡一身新衣。麗嬪娘娘還誇落音繡的花樣細密平滑、色澤柔和雅緻,決定把這身新衣交給她主繡呢。倘若金公公把落音關押在暗室,我得去毓秀殿向麗嬪娘娘稟報一聲才是。”緋顏幾乎咬碎自己的貝齒,體內怒火熾烈,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這個賤人,竟然搬出麗嬪娘娘來壓金公公!如今中宮無主,後宮以麗嬪最得聖心,恩寵最盛,毓秀殿的殿門幾乎被踏破,每局、每司的宮人對毓秀殿的事都不敢怠慢,甚至千方百計地巴結討好。金公公在宮裡行走多年,最精通的便是蠅營狗苟、見風使舵、逢迎諂媚,自然也知道麗嬪娘娘對卿卿的喜愛不一般。雖然麗嬪的位份不高,但頗有手段,城府極深,先前膽敢與假冒的謝皇后平分秋色,可見她的厲害。這樣的麗嬪,豈是他得罪得起的?即使他再不甘心,也只能退一步,“蘇姑姑,芳草的證詞做不得準,方才卿卿姑娘的推斷也有幾分道理。葉落音雖有嫌疑,但也有可能是被人栽贓陷害的。我會徹查清楚,今日到此為止,都散了吧。”蘇姑姑溫和道:“金公公慢走。”葉落音拉著蘭卿曉的手,又感激又委屈,眉骨酸澀,淚珠盈盈,“謝謝你。”蘇姑姑大聲道:“沒事了,大家忙去吧。”緋顏捧著衣裳回到自己的繡架前,眸色陰寒,怨毒駭人。賤人,下一次可沒這麼幸運!蘭卿曉和拂衣、葉落音聚在一起,拂衣一臉的崇拜,眨巴著雙眸好奇地問:“卿姐姐,你太厲害了!為什麼你能想到那麼多?”“卿卿,這回真要謝謝你。”葉落音抿唇,又哭又笑的。“咱們之間還需要這麼見外嗎?”蘭卿曉笑著拍拍她的手。“對了,緋顏的衣裳怎麼會在葉姐姐的衣櫃裡?”拂衣百思不得其解,“是什麼人嫁禍葉姐姐呢?”“賊喊捉賊唄。”蘭卿曉冷笑。“你的意思是,是緋顏把衣裳放在我的衣櫃裡,嫁禍給我?”葉落音駭然變色,“她這樣害我,究竟想做什麼?”ps:今天上架,設定比較晚,抱歉啦,不過今天有三更哦。 被砸中被強吻拂衣揣測道:“那夜緋顏欺負你,後來被卿姐姐揭發,雖然她向蘇姑姑認錯了,但必定心懷怨恨,必定不甘心,於是尋機報復。”蘭卿曉冷笑,“害你,就是害我,她要我們三人都不好過。像她這種心術不正、心如蛇蠍的人,除非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否則她不會痛改前非的。”拂衣又擔心又害怕,“那她還會對我們出手?怎麼辦?”葉落音秀媚的眸子冰冷地眯起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絕不能讓她欺負了去!”蘭卿曉看見她眼裡縈繞著的冷芒,心裡一動。每當她被人欺負到忍無可忍的時候,每當她的孃親被人欺凌、羞辱的時候,每當她們母女倆遭受嘲笑、奚落、白眼的時候,她就會出現這樣的神色,似一朵長滿尖刺的玫瑰,堅強得令人心疼。距成衣比試只剩下一日,蘭卿曉出宮把繡好的衣裳交給香雪坊,明日巳時比試開始。之後,她打算在街上逛一會兒,買一些糕點回去給蘇姑姑和姐妹們嚐嚐。臨近午時,玉宇瓊樓賓客盈門,熱鬧火爆。在三樓沿街的一個雅間,視窗站著是一個俊美無儔的公子。他身穿一襲輕薄纖透的紅衣,腰帶鬆懈,衣襟也鬆鬆垮垮的,裸露出瑩白如細雪的前胸。令人驚訝的是,那前胸肌理平滑緊緻,一瞧便知習武多年,蘊藏著無窮的神秘力量。劉夏百無聊賴地看著人來人往的街衢,手裡的青玉酒往嘴裡送酒。這些日子,他跑遍帝京的各大酒樓茶樓,只要是主要街衢的,都會蹲守一兩日。然而,他再也找不到那個名為葉曉曉的姑娘。他描了她的畫像,派出不少下屬拿著畫像暗中尋訪,可是,尋了好幾日,一無所獲。她好像在帝京消失了,沒有留下半點蹤跡。他在想,她不會離開帝京了吧。就算把帝京翻個底朝天,他也要找到葉曉曉!“公子,你已經喝兩壺了,不如先吃點膳食吧。”墨九擔心主子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提議。“滾!”劉夏煩躁道。墨九嚇得渾身一哆嗦,立馬退出去。這幾日公子陰晴不定,那目光想要殺人,周身一尺之內寸草不生,連他都不敢靠近。都是因為那個畫像上的姑娘,公子找不到她,這才心情不好。劉夏正想回去拿一壺新酒,忽然,一抹倩影跳入他的視線,他定睛一瞧,心狂跳而起。是她!當即,他扔了青玉酒壺,縱身飛下去。蘭卿曉正在街上走著,冷不丁聽見有人喊:“有人墜樓了!”她大吃一驚,抬頭望去,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