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色域燻心的男子眼珠都不轉動了,垂涎三尺,恨不得立即將她撲倒,一番巫山雲雨。蘭卿曉感喟道:“好美啊!”鬼見愁的嘴巴合不攏了,“是很美!”燕南錚嫌棄道:“就這點出息嗎?”“殿下不覺得詩詩姑娘美若天仙嗎?”她煞有介事地問。“你比她美三分。”他薄唇輕啟,好似只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噗嗤……”她正好在喝茶,一口茶水噴出來,好在她動作快,噴到地上了。鬼見愁古怪地看自家殿下,又看看卿卿姑娘和詩詩姑娘,不禁腹誹:殿下眼瞎了嗎?明明詩詩姑娘比較美。不過,卿卿姑娘素顏朝天,自然遜色幾分。蘭卿曉擦擦嘴,萬分尷尬地望著詩詩姑娘,目不斜視。險些被燕王嚇出病來,話說他為什麼這樣說?這麼一想,她的心七上八下起來。那邊,侍婢抬來一張古怪的樂器,詩詩姑娘開始準備奏曲。“那張琴長得奇形怪狀,是什麼琴?”蘭卿曉好奇地問。“鳳首箜篌。”燕南錚淡淡道。“箜篌是新興的樂器,很少有人精通。而精通鳳首箜篌的更是鳳毛麟角。”鬼見愁笑道。“那詩詩姑娘真是才華橫溢。”她抓了兩顆青豆往嘴裡塞。“這也稱得上才華?”燕南錚冷笑。詩詩姑娘輕輕一禮,開始撫奏,柔美清澈的旋律如清溪般淙淙流淌。跟那些客人一樣,蘭卿曉陶醉在這清越空靈的箜篌樂音裡,水眸微眯,唇角微翹。箜篌的音域相當的獨特,清清如風過寒山銅鈴之音,泠泠若雪山冰泉之聲,而詩詩姑娘的技藝嫻熟而流暢,那蠶絲薄紗廣袂隨著她雙手的撫動而飄拂如流雲,那張精緻如玉的小臉冷若冰霜,卻更讓人魂牽夢繞。一曲罷了,詩詩姑娘起身謝禮,“可有哪位公子識得詩詩這曲?”眾人面面相覷,沒人回答,也不會回答。因為他們都沉浸在優美的曲音裡,陶醉於她的容顏而無法自拔,沒人考慮這是什麼曲子。那侍婢道:“哪位公子說出我家姑娘奏的曲子,便能入閣與我家姑娘相敘半個時辰。”頃刻間,轟鬧聲爆發,眾人七嘴八舌地說出各式各樣的曲名。詩詩姑娘搖搖頭,那侍婢道:“都不對。”燕南錚對蘭卿曉道:“你說《流水箜篌引》。”她錯愕,爾後大聲舉起手,說出答案。大堂忽然寂靜下來,因為詩詩姑娘點頭了,爾後她微笑離去。有人唉聲嘆氣,有人怒號悲鳴,有人捶胸頓足,有人吐血三升,真是人生百態,不可描述。有富豪、達官權貴過來說,只要她答應把這機會讓給他們,她就可以得到一千兩、一萬兩。她微笑著拒絕。一個夥計引路,他們來到有打手看守的二樓,踏入芳閣,鬼見愁三大五粗,識趣地站在外面。詩詩姑娘正在煮茶,優雅如大家閨秀,“二位公子請坐。”“方才詩詩姑娘那曲《流水箜篌引》當真是崑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蘭卿曉扮過男子,知道怎麼把嗓音壓得粗沉一點。“公子過譽了。”詩詩姑娘斟了兩杯茶,用木夾夾著放在他們面前,“這曲《流水箜篌引》失傳百餘年,沒想到公子也識得。二位公子嚐嚐這茶。”“其實……”蘭卿曉尷尬地失笑。“我與舍弟曾鑽研過《流水箜篌引》,可惜只尋到一半殘譜,無法恢復此曲的全貌。”燕南錚收起素扇,擱在檀木茶案一旁。“詩詩有幸,今日遇到知音人。”詩詩姑娘淺淺一笑,宛若瑤池邊的白蓮花初綻。“詩詩姑娘,你真美。”蘭卿曉忍不住讚美。詩詩姑娘嬌羞地笑,卻是問燕南錚:“公子覺得我這曲是否有不妥的地方?”蘭卿曉忽然明白,從他們進來,詩詩姑娘的目光就一直瞟向燕王,怕是看上他了,也瞧出他是真有本事。燕南錚容色淡冷,“有幾個細微之處尚可斟酌,不過詩詩姑娘才情高卓,此曲甚妙。”詩詩姑娘坦然接受他的意見,眉目略有幾分羞澀,“若公子得閒,可來醉紅袖賜教。”蘭卿曉瞧出她目中含情,忽然道:“大哥,我忽覺胸口發悶,想去外面轉轉……”他扣住她的手腕,眼神飽含深意,“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她慘烈地乾笑,“只是一點點,現在沒事了。”“詩詩姑娘,我可以看看曲譜嗎?”燕南錚溫潤如玉地問。“自然可以。我去拿。”詩詩姑娘起身走向內室,腰肢款擺,嫋嫋婷婷。當即,他側身在蘭卿曉耳畔低聲道:“看見那邊案几上的香囊嗎?想辦法去看看,記住香囊的大小、樣式以及紋樣。”蘭卿曉點頭,原來他帶自己來的目的是這個。詩詩姑娘出來,把曲譜遞給他,笑若清風徐徐,“公子多多賜教。對了,還未請教公子貴姓。”燕南錚提起茶壺為她斟茶,“敝姓南。”她受寵若驚,蘭卿曉適時地起身,“詩詩姑娘的芳閣雅緻高潔,這麼多珍玩,我可以看看嗎? ”“可以。”詩詩姑娘道,“南二公子隨意。”“舍弟就喜歡把弄珍玩。”他清然眨眸,翻開曲譜假意認真地看著。“咦,這香囊好別緻,是姑娘的嗎?”蘭卿曉拿起那隻精緻的香囊仔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