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蕭太妃的面容無波無瀾,輕淡道:“這四樁命案與哀家無關,哀家的確是知情不報。若太后娘娘想借機除掉哀家,哀家無話可說。”蘭卿曉佩服,她這招先發制人的確厲害。若劉太后將她治以殺人罪,便是藉機除掉她。劉太后鳳顏冰冷,長眉微挑,“你將哀家置於兩難的境地,可惜哀家不會讓你如願。這四樁命案由燕王主審,還是由燕王來斷案,諸位愛卿沒有異議吧。”眾臣紛紛表示沒有異議。蘭卿曉心裡冷笑,劉太后這招四兩撥千斤也很高明。“紫蘇殺害楊昭儀、王選侍、李淑女和秀秀,罪證確鑿,且她也認了罪,判斬立決。”燕南錚冰冷道,“蕭太妃乃這幾樁命案的主謀,指使紫蘇殺人,罪無可恕,判斬立決。”“殿下,奴婢是主謀,跟太妃娘娘無關!”紫蘇著急道。“不!太妃娘娘不是主謀,罪妾是主謀!”月昭儀陡然嘶啞地喊道,滿面的急切焦慮,“燕王殿下,太后娘娘,罪妾是主謀……”“雲輕,我的女兒,你沒有做錯任何事,都是哀家的錯。”蕭太妃溫柔地看著她,語聲慈愛憐惜,“你還年輕,你的日子還長,你要記住,好好活下去,為哀家活下去。只要你過得好,哀家就沒有任何遺憾。”蘭卿曉鬆了一口氣,她終於認罪,這四樁命案總算了結。月昭儀伏拜於地,聲淚俱下地懇求:“太后娘娘,陛下,罪妾是主謀,罪妾指使紫蘇去殺人的。罪妾該死,懇請賜死罪妾……”燕南錚淡漠道:“月昭儀,你無須如此。”忽然,她爬起來往後飛奔,再折向左側,沒有半分猶豫地撞在金漆盤龍柱上。這一幕太過突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且發生在一瞬間,來不及阻止。靜默。大殿如死一般。月昭儀緩緩滑落在地,金色盤龍柱染了鮮血,觸目驚心。所有人都震驚、錯愕不已,月昭儀為什麼非要尋死?劉嵐徹不解道:“她為什麼非要……咳……”蘭卿曉黯然神傷,月昭儀之所以尋死,一來是想替親生母親頂罪去死,二來是難以承受逾越人倫綱常的罪孽,求死是必然的。月侍郎、月夫人連忙奔過去,她抱起月昭儀,滿目悲傷哀痛:“輕兒,你怎麼這麼傻……”慕容文暄震驚地呆了一下,爾後驚叫道:“速速去傳太醫!”蕭太妃的淚水忽然湧出來,淚落如雨,淋溼了整個面臉龐,眉心微蹙,刻骨的悲痛漫溢開來。爾後,她徐徐走過去,幽靈一般面無表情,淚珠不斷地滾落。月侍郎拍拍月夫人的肩,月夫人心不甘、情不願地讓出位置,蕭太妃把女兒抱過來,低啞道:“你為什麼這麼傻……” 震動朝野的秘密“太妃娘娘,不要傷心難過……我無顏面對所有人……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月昭儀氣若游絲地說著,奄奄一息,光潔的額頭有一處大傷口,血水不斷地湧出來,流下素淨蒼白的小臉,“不要自責……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若有可能,還請你好好活下去……”“傻丫頭……你教為娘如何活下去……”蕭太妃淚流滿面,心痛得喘不過氣。“輕兒,你太傻了。”月侍郎悲痛道。“是你們逼死輕兒!”她忽然尖利地吼道,怨恨地瞪著劉太后、燕王,聲嘶力竭地喊出心裡的憤懣,“若非你們揭發她的身世,輕兒也不會尋死!”“蕭太妃,這罪孽,這結果,是你一手造成的,怨不得旁人!”燕南錚冷酷到極致,沒有半分憐憫。“你根本不懂……”蕭太妃一邊哭一邊咬牙冷笑,忽然詭譎莫測地笑起來,“太后娘娘,燕王殿下,請你們過來,哀家要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這個秘密關係到大燕國的根基。”眾人大驚,不禁竊竊私語,什麼秘密會關係到大燕國的根基?劉太后的目光陡然變得凌厲,似要化作一道光刃,立即殺死蕭太妃。燕南錚心思微動,沉沉走過去。劉太后迫不得已過去,心砰砰地跳起來,而蕭太妃放下已經斷氣的月昭儀,眼底眉梢泛著森冷的輕笑。他走到蕭太妃面前,目光清涼,“你想說什麼?”劉太后站在他身旁,眼神如刀,似要割下蕭太妃的舌頭,要她說不出話來。所有人都盯著他們,豎起耳朵聽聽蕭太妃究竟要說什麼天大的秘密。在這繁華昌盛的太平盛世,能夠影響到大燕國的根基,應該是與帝位繼承人有關,或者是跟宗室子弟有關。不過,蕭太妃為什麼會知道?是先帝告訴她的?還是她只是製造一點驚心動魄的事讓所有人揣測?“太后娘娘你最好還政於陛下,戀棧權位的下場會很淒涼。”蕭太妃的嘴唇動了動,聲音黯啞,低得只有燕南錚和劉太后聽得見。“朝堂之事,不是你應該操心的。”劉太后冰寒地眯眼。“燕王,今後陛下親政,有賴於你從旁輔佐,千萬不要讓別有用心的婦人把持朝政,擾亂朝綱。”蕭太妃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燕南錚淡淡道。她陰測測的微笑詭譎可怕,有恃無恐地說了兩句。劉太后冷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蕭太妃得意、猖狂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