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文暄擺手道:“雲愛卿,你這是狡辯。九皇叔的推薦都是基於合情合理的基礎上。”燕南錚問蘭卿曉:“卿大人,你為什麼要刺死雲姑娘?是不是雲姑娘說了什麼話激怒你?”“雲姑娘沒有激怒下官,她先說了昌平公主過世一事,接著忽然抽出一把匕首,刺向自己的心口。她這麼做,是要陷害下官,給下官扣上殺人的罪名。”蘭卿曉冷靜道。“你血口噴人!”雲太尉怒斥。“你汙衊下官殺人,就不是血口噴人嗎?”她立即反擊。“陛下,雲姑娘流了不少血,衣裳沾了不少血。若卿大人是兇手,離雲姑娘很近,那麼她的血必定會飛濺到卿大人身上。”燕南錚眸光犀利,接著道,“陛下請看,卿大人出宮時便穿著這身官袍,回宮後也是這身,並沒有更衣,也沒有擦拭過。案發後,臣與太尉府諸人一直盯著她,沒有發現她擦拭過官袍。她身上這身官袍沒有半點血跡,換言之,雲姑娘被刺受傷的時候,卿大人與雲姑娘有一段不短的距離,不可能是兇手。”蘭卿曉心裡激動,想再次為他喝彩。慕容文暄點點頭,深深地贊同,“九皇叔所言有理,雲愛卿,你還有什麼不明白嗎?”雲太尉正想說,燕南錚總結道:“若雲太尉硬要指控卿大人殺害雲姑娘,那麼她殺人的緣由呢?她為什麼殺雲姑娘?她是女官,深受陛下器重,前程一片光明,有必要殺雲姑娘嗎?殺了雲姑娘又能得到什麼好處?”雲太尉想反駁,可是無言以對,憋了半晌還是憋不出半個字。慕容文暄板起臉,學會了不怒自威,“雲愛卿,九皇叔解釋得夠明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雲太尉不甘心又能如何?憤憤離去。從御書房出來,蘭卿曉心想,是不是應該好好向燕王致謝?這夜,她不出意外地等到他。“殿下為什麼相信我?”她柔聲問道,單單這一點就足以讓她傾心信任,拋開那些曾經的懷疑。“若我不信你,便沒有資格當你的夫君。”燕南錚輕輕摩挲她的柔腮,淺淺一笑。“我真的沒想到雲嫋嫋的心機那麼深,你也沒想到吧。”夫君……她的心猛地一顫,腮邊瞬間紅了,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他要娶自己?“她還小的時候,我就瞧出她的心思不單純。”“哇,你眼力這麼好。”蘭卿曉誇張地笑,“那你當真對她沒有半點心思?”“若有心思,還會等到現在嗎?”他輕彈她的額頭,“你究竟在想什麼?”“隨口問問嘛。我擔心雲太尉不會善罷甘休,也擔心雲嫋嫋不會輕易放棄。”“你放心,這次之後,她不會再糾纏你。”燕南錚淡淡道,把她摟在懷裡。“你這麼肯定?”她斜睨他。“你懷疑我?”“那我就拭目以待。不過,那四位名門閨秀再過幾日就送到你府裡,你打算如何消受這四位美人?”蘭卿曉笑吟吟地問,很是俏皮。“不如你幫本王處置她們。”燕南錚挑眉一笑,想把她抱到懷裡,不過她推開了。“這種事是沒法代勞的,殿下還是自個兒消受吧。”她覺著吧,那四位閨秀出自名門世家,倘若他將她們送回孃家,太過粗暴,會得罪那四個世家,並非良策。倘若不遣她們回去,那就要留她們在燕王府,但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時日長了會發生各種奇葩的事。蘭卿曉只是想想就覺得頭疼,“殿下究竟想怎麼做?”他似笑非笑,勾起她的下巴,“今夜你讓我盡興了,我就告訴你。”她拍開他的手,“那我寧願不知道。”燕南錚神秘地笑,捧著她的小臉吻下去……太尉府,淺眠的雲嫋嫋感覺有人拍打自己,猛地驚醒,卻見一道黑影極速掠向窗臺,轉瞬消失不見。她嚇得冷汗淋漓,剛想喚侍婢,卻摸到錦被上有一張紙。房裡留著燭火,暗影裡她辨認了半晌才看清楚紙上的寥寥數語。忽然,淚水轟然落下,她失聲痛哭。殿下為了卿卿威脅她,若她再糾纏、陷害卿卿,整個太尉府將從帝京消失。倘若為了嫁給殿下,卻要整個太尉府陪葬,她於心何忍?她應該怎麼辦?……那四位名門閨秀學了宮中禮儀,蘭卿曉查驗後,判她們合格,送入燕王府。她想看看,燕王會如何處置這四位名門閨秀。過了兩日,她聽青竹說了那四位名門閨秀的下場。燕王對那四位名門閨秀說,只要她們透過他的考驗,她們便有資格侍寢。若達不到要求,她們就從哪裡來、回哪裡去。而他的考驗很簡單,她們照著一方絲帕繡一方絲帕,若能繡得一模一樣、分毫不差,便能侍寢。這四位名門閨秀裡自然有刺繡功夫比較好的,不過她們繡了六個時辰,沒有一方絲帕繡得與燕王給的絲帕分毫不差,而且相差甚遠。燕王以她們不事女紅、達不到他的要求為由,將她們遣回家。翎兒道:“她們被燕王遣回家,今後她們如何嫁人?”“你為她們操心做什麼?”青竹斜她一眼,“你應該操心的是大人。”“卿姐姐的婚事何須我操心?”翎兒笑眯眯道,“她選擇燕王殿下或是劉大將軍,都會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