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推你,你不要血口噴人!”高露立即反駁,氣勢不輸人,“卿大人,吃午膳的時候謝冰靈故意撞我,以至於整碗熱湯潑在我身上,不僅弄溼、弄髒了衣裳,我還被燙到了!卿大人,像她這種陰險狡詐的人,根本沒有資格進燕王府!”“你才沒有資格進燕王府!”“你又有資格嗎?你不要忘了,你姐姐謝冰玉被太后娘娘遣出帝京……”“夠了!”蘭卿曉厲聲喝道。鴉雀無聲。高露和謝冰靈都閉了嘴,各自冷哼一聲,別過臉去,表情倔強蘭卿曉目光如炬,怒道:“你們兩位,在這兒站著,今日不許吃晚膳,直至子時才能回去歇息!”謝冰靈不滿地叫道:“是高露推我,令我受傷,我為什麼不能吃晚膳?我為什麼也要受罰?”高露也抗議:“受罰的應該是謝冰靈!卿大人,你與謝冰玉有交情,不能因為這樣就袒護、偏幫她!這樣不公平!”“我沒有偏幫任何人!”蘭卿曉嬌柔的面容,渾身卻散發出凜然的氣勢,“誰是誰非誰對誰錯,我不想深究,也不想知道,但你們公然爭吵、大打出手,是名門閨秀該有的樣子嗎?你們還是八歲孩童嗎?做這些沒腦子的事很有意思嗎?”“可是,明明是高露推我……”謝冰靈嘀咕。“若你們進了燕王府,是不是也要爭吵不休、大打出手?是不是也要互相陷害、互相攻訐?那我可以明白無誤地告訴你們,燕王治家極嚴,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蘭卿曉目光凌厲,橫掃而去,似一排刀片飛襲而去,令人心驚膽戰,“將來你們很有可能在燕王府一同侍奉燕王殿下,你們便是姐妹,要在同一屋簷下相處一輩子,倘若你們無法和睦相處,每日給燕王殿下添麻煩、添煩憂,你們覺得燕王殿下會喜歡這樣的女子嗎?”她們微低著頭,沒有吭聲。蘭卿曉森厲道:“你們很幸運,若你們想長久地留在燕王府,就要安分守己,什麼該做的,什麼不該做的,都要牢牢地記住。否則,進了燕王府,沒幾日又被逐出去,屆時你們很有面子嗎?今後你們還怎麼嫁出去?”頓了頓,她接著道:“或許你們會覺得我危言聳聽,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們,燕王殿下與尋常的男子不一樣,若你們想要得到殿下的寵幸,就要安守本分,好好學宮中的禮儀,當一個知書達理、品貌雙全、溫婉可人的名門閨秀。”高露和謝冰靈的神色和緩了些,不再那麼嗤之以鼻。蘭卿曉讓楊欣茹、沈瑤華回去歇著,讓高露和謝冰靈站在大院受罰,她們應該聽進去了,不再鬧騰。李嬤嬤跟蘭卿曉大吐苦水,贊她有氣勢、有本事,能壓得住這些心高氣傲的名門閨秀。蘭卿曉跟她閒談幾句,爾後告辭。回到浮碧閣,蘭卿曉驚聞,櫻桃摔倒受傷,而櫻桃應該是劉太后安插在她身邊的耳目。 她的真面目蘭卿曉去看櫻桃,櫻桃躺在床上,腰疼得厲害,後腦勺也有點疼。至於怎麼摔的,櫻桃說是走著走著,忽然腳下一滑,就仰面朝天摔了。蘭卿曉讓她好好休養,康復了再來伺候。回到大殿,蘭卿曉思來想去,叫來小南問道:“櫻桃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摔倒?”小南迴道:“方才奴才去看了,那地面好像潑了油水。”蘭卿曉眉心微顰,吩咐他這件事不要傳揚出去,然後讓他退下。櫻桃伺候她半個月,她就發現櫻桃有古怪。櫻桃沉默寡言,總會暗中觀察她,有時會消失一兩個時辰不見人。她觀察了幾日,發現她去過寧壽宮,才確定櫻桃是劉太后安插在她身邊監視她的。如今櫻桃受傷了,劉太后會不會覺得是她故意讓櫻桃受傷,好除掉櫻桃這個耳目?這時,青竹進來,把房門關了,面目冷冷,語聲低而冷,“是我潑了油水,讓櫻桃摔倒受傷的。”“為什麼這麼做?”蘭卿曉淡淡地問。“我發現櫻桃在你寢房翻找東西,傳遞訊息給外面來的宮女。她應該是劉太后安插在你身邊的耳目。”青竹篤定道,絲毫不懼她的責怪。“你眼力不錯,才來一日就瞧出櫻桃的身份。”蘭卿曉心裡驚異,這個青竹當真不簡單。“大人過獎了。不能留櫻桃在身邊。”“我也知道不能留,不過她受傷了還是死了,劉太后都會認定是我除掉她的。”“我有一個好辦法。”青竹自信地冷笑。“什麼辦法?”蘭卿曉倒是想看看她的頭腦。“櫻桃貪財,以盜竊之罪將她打死。”“也好,這件事你不宜插手,之後我會把你調到身邊。”“是。”青竹退下後,蘭卿曉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沉思片刻。其實她一直想尋個機會除掉櫻桃,只是沒找到機會,今日青竹簡單粗暴地做了,算是個不錯的機會。次日,小南在櫻桃的衣箱裡搜出三樣主子的飾物,爾後將受傷的櫻桃亂棍打死。蘭卿曉在想,燕王指給她的青竹,有武功,有頭腦,有膽色,有手段,的確是個好幫手。在這步步驚心、重重危機的皇宮,她需要青竹這樣的幫手。三日後,她把青竹調到身邊,翎兒也康復了,回到她身邊伺候。靜月軒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