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儀睡得熟,當感覺到痛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劉嵐徹心神凜然,世上竟有吸血金蝶這種可怕的蝴蝶,殺人於無形。蘭卿曉也是駭然,鬼煞當真是見多識廣,竟然知道尋常人都不知道的吸血金蝶。所有人都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轉頭看看四周是不是有一隻碩大的蝴蝶飛來飛去。慕容文暄俊秀的面龐佈滿了驚詫,“吸血金蝶是什麼樣的?沒想到一隻吸血金蝶就能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蘭卿曉看見蕭太妃完全無動於衷,並未因為聽見吸血金蝶而有所觸動。蕭太妃的定力當真這麼好?蕭太妃和月昭儀的神態莫名地一致,冷到枯寂。而此時的月昭儀,秀眸流露出幾分震驚,終於有點反應了。楊右相怒火沖天地喝問:“太妃娘娘,昭儀娘娘哪裡得罪你了,你為什麼要殺她?”他悲憤地對劉太后道,“太后娘娘,太妃娘娘殺死昭儀娘娘,臣懇請太后娘娘給楊家一個公道,從嚴處置真兇!”眾人都在等待劉太后的回應,然而,她依然不露半分情緒。燕南錚清冷道:“蕭太妃,你操控吸血金蝶殺死楊昭儀之後,吩咐宮人送鶴頂紅到毓秀殿給秀秀,要秀秀服毒自盡。或許你捏著秀秀致命的把柄,或許你以她家人的性命要挾她,她心甘情願地為你辦事,甚至去死。之後,你按照謀劃好的計劃,操控吸血金蝶去咬王選侍養的那隻白貓。那隻白貓頗有靈性,被咬之後立馬閃避、反抗,因此白貓身上才會有那麼多細微的針孔。然而,白貓還是躲不過被咬死的命運。”“那為什麼那隻白貓會發狂咬人?”劉嵐徹不解地問,這也是蘭卿曉想知道的。“吸血金蝶不僅可以吸人、獸蟲的血,而且體內有一種毒液,它咬白貓之時,毒液會進入白貓的體內。因此,白貓發狂,變成一隻猛獸,咬死王選侍。之後,吸血金蝶再吸白貓的血,白貓也死了。”燕南錚解釋道。“那李淑女是被觀音堂的橫樑砸死的,太妃娘娘為什麼不用吸血金蝶?”劉嵐徹又問。“太妃娘娘想把命案做成意外之死的樣子,不能每次都操控吸血金蝶殺人。”燕南錚道。“太后娘娘,陛下,太妃娘娘兇殘暴虐,一定要從嚴治罪!”楊右相再次道,怒火沖天。蘭卿曉暗暗尋思,蕭太妃謀劃的四樁後宮命案,著實精妙,基本沒有破綻。月昭儀緊張焦慮,可也知道,即使現在她認罪,也沒人會相信。蕭太妃冷笑,“這一切都是燕王的推測,或者根本就是你的編造。哀家沒做過的事,你休想賴在哀家頭上。”聲音輕軟,骨子裡卻是強硬。月昭儀的眉目有點慌,道:“燕王殿下,是罪妾殺人,與太妃娘娘無關。你們不是在觀音廟撿到觀音像絲帕嗎?那觀音像絲帕這就是最有力的證據。陛下,太后娘娘,罪妾認罪,請賜死罪妾。”沈瑤環悄聲道:“燕王殿下的確沒有有力的證據指證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不會輕易認罪。”雲嫋嫋篤定道:“我相信殿下一定可以讓太妃娘娘認罪。”“在觀音廟李淑女的屍首旁發現觀音像絲帕,的確是一個關鍵的物證。由此本王複查了楊昭儀、王選侍從兇案現場帶回的物證,有所發現。”燕南錚的桃花眸迫出一絲冷銳,“王選侍的寢殿也有一方繡著觀音像的絲帕。觀音堂李淑女屍首旁的觀音像絲帕和王選侍寢殿的觀音像絲帕,無論是絲帕的顏色質地、觀音像紋樣還是刺繡功夫,都極為相似,可以推斷,兩方絲帕出自同一人之手。”“沒錯,那兩方絲帕是罪妾的。罪妾掐著時辰,待王選侍和李淑女死了,罪妾就去瞧一眼,看她們死透了沒。”月昭儀的眉目陡然變得森冷,充滿了恨意,“罪妾喜歡觀音像絲帕,隨身攜帶,去看她們的時候不小心落下了。現在物證確鑿,燕王殿下可以結案了。”“你為什麼殺她們?”他好整以暇地問。“楊昭儀擅使手段博得陛下的寵愛,王選侍也擅邀寵,狐媚陛下,李淑女容色嬌媚,有一次陛下召幸罪妾,李淑女以身子不適為由把陛下叫走了。就是因為她們奪了陛下的寵愛,陛下才對罪妾不屑一顧,不喜歡罪妾。罪妾不甘心,恨毒了她們,只要她們死了,就沒人跟罪妾爭了。因此,罪妾謀劃良久,終於想到萬無一失的殺人計劃。沒想到燕王殿下這般厲害,破解了罪妾的殺人計劃。”月昭儀疾言厲色,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頗為流利,可見在心裡醞釀良久。這番話飽含怨恨,如尋常的後宮妃嬪那般,妒忌別人所得的恩寵。燕南錚冷冽道:“吸血金蝶,橫樑砸死人,這連環殺人計劃可謂天衣無縫,精妙完美,真兇必定心思縝密、冷酷兇殘。若你心思縝密,便不會親自去兇案現場,還留下觀音像絲帕這麼明顯的物證;若你冷酷兇殘,就不會急著認罪,急著求死。”這番話,雖然沒有咄咄逼人,但也擲地有聲。一時之間,她無言以對。“那月昭儀去兇案現場做什麼?”福寧公主不解地問。“月昭儀常年禮佛,心存善念,不忍殺生,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