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嵐徹聞言,大吃一驚,怒得想與他決戰一場,“燕王,你不要逼本將軍!”燕南錚冷笑,“本王哪裡敢逼大將軍?倒是大將軍不要強人所難,陛下親政已是定局,還望大將軍支援陛下親政。”“你以為本將軍沒有後著嗎?”劉嵐徹切齒道。“本王倒想聽聽大將軍有什麼後著。”“今夜,整個皇宮都在本將軍的掌控之中。”劉嵐徹的五指慢慢、用力地收緊,表現其掌控之意。“你的意思是,你調了西郊大營三千兵士進城,包圍皇宮嗎?”燕南錚劍眉微揚,眸光寒冽。此言一出,大臣們熱烈地議論起來,責罵之聲再次掀起。慕容文暄驚怒交加,舅舅竟然這般膽大妄為。蘭卿曉恨不得踹劉大將軍,之前跟他說的,他一句話都沒聽進去,一點都不懂得變通。清元殿前雙方對峙,雖然還沒到生死相搏的地步,卻也針鋒相對,劍拔弩張。火把在夜風裡燃燒,每個人的臉上流閃著昏紅的光影。此情此景,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把火,一把勝者為王的烈火。燕王直接說出來,劉嵐徹心裡驚異,不過很快就釋然,這世上只怕沒有燕王不知道的事。他似笑非笑道:“本將軍一向說到做到,燕王你可以試試。”“西郊三千兵士的確進城了,不過本王也調了北郊大營三千兵士進城勤王。這會兒他們應該在城中要道狹路相逢。”燕南錚風光霽月道,好似在聽風賞月。“你這騙人的把戲玩得還挺溜。”劉嵐徹氣得險些一口氣上不來。“不信嗎?你大可試試。”“……”劉嵐徹恨不得抽出寶劍刺向他的心口,一劍了結他的小命。“舅舅,你當真要謀逆不成?”慕容文暄憤怒地喝道,“枉朕這般信任你,你竟然懷有異心!”“陛下,你忘了嗎?是誰撫養你長大?是太后娘娘!是誰扶你登上寶座?是太后娘娘!是誰幫你平息朝堂紛爭、穩固朝堂動盪?是太后娘娘!是誰幫你守住江山社稷?是太后娘娘!”劉嵐徹義正詞嚴地質問,每一句都擲地有聲,“現在,你翅膀硬了,就要一腳踢開太后娘娘嗎?你忘恩負義!”“太后娘娘功在社稷、功在千秋,滿朝文武都不會否認,但大將軍也不要忘了,陛下乃大燕國國君,太后娘娘只是幫陛下攝政、看顧江山社稷。現在陛下已經到了親政的年紀,太后娘娘就應該還政於陛下,退居後宮,”一老臣立即反駁,語聲鏗鏘,“太后娘娘遲遲不肯還政,大將軍又這般逼迫我等,還調軍進城,豈非謀逆?”“……”劉嵐徹啞口無言。“莫非太后娘娘意欲效仿百年前的文聖以女帝之名登基,改朝換代?”燕南錚詞鋒尖銳,切中要害,“大將軍別忘了,文聖乃皇族正統,乃文聖的父皇親自冊封為太子,並且留下遺照要她即皇帝位。”劉嵐徹知道,遇到燕王,自己根本說不過他,形勢也有點亂。之前約定好了,倘若他的得力下屬率領三千兵士控制了皇宮,會發出訊號彈告訴他。都這時辰了,下屬還沒發訊號彈,那就是發生了意外。他暗暗思忖,莫非燕王真的急調北郊大營的兵士進城?現在兩軍在城裡對峙?慕容文暄承諾道:“舅舅,只要你及時回頭是岸,朕絕不追究。若母后還政於朕,朕定會孝順、敬愛她,讓她在寧壽宮頤養天年。”劉嵐徹動搖了,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勝算。而燕南錚,氣定神閒地站在眾人的目光裡,好似掌控全域性的將帥。蘭卿曉心潮澎湃,說不清為什麼,她就是覺得燕王更像氣魄懾人、算無遺策的王者,霸氣內斂,看似沒有攻擊性,卻讓別人一敗塗地。 還政於陛下慕容文暄不像之前那麼焦灼緊張了,在九皇叔面前,舅舅再強勢、再兇狠,也強不過九皇叔。相信九皇叔是對的。劉嵐徹正想反駁,這時,外面傳來一道聲音:“太后娘娘到——”眾臣轉過身去,部分人習慣地行禮,而另一部分人想到劉太后不願還政於陛下,便生了不敬之心,直挺挺地站著。慕容文暄站在玉階,還是盡了孝道,恭敬地行禮。劉嵐徹心裡忐忑,她會支援他,還是責罵他?燕南錚長身玉立,略略屈身一禮,算是敬重。劉太后在太監、宮女的簇擁下快步走來,面容冷冷,衣袍掀風,頭上的龍鳳珠翠冠閃著璀璨的寶光。暗處裡的蘭卿曉縮縮身子,看著劉太后鳳威凜然地接受眾人的拜禮。慕容文暄把她請到玉階上,謙恭道:“這麼晚了還驚動母后,兒臣不孝。”她瞪劉嵐徹一眼,對眾臣道:“劉嵐徹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哀家著實不知。有辱諸位愛卿,是哀家管教不嚴,哀家向諸位賠不是了。”說罷,她認認真真地鞠躬下去。大臣們大驚失色,連忙屈身還禮,“太后娘娘言重了,太后娘娘折煞臣等了。”慕容文暄扶起她,“母后,您不可這樣。”燕南錚不言不語,冷目旁觀。劉嵐徹摸摸鼻子,“太后娘娘,臣這不是……”“住口!”劉太后怒斥,滿面怒氣,“他們都是朝廷的肱骨大臣,你怎麼可以把他們押到清元殿驚擾陛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