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私挖銀礦,的確罪不至死,可是他擔了所有罪責,這是他自己要求的。然而,讓駙馬罪無可恕的的真正罪名是,私通敵國,販賣機密。”大殿鴉雀無聲,眾人紛紛屏住呼吸。蘭卿曉也驚愕不已,駙馬私通敵國?這怎麼可能?她看向燕王,他的面上沒有半分驚訝,這麼說,他早已知道了?而且這件事是真的?衛寧長公主愣住,眉心緊蹙,眼眸急劇收縮,她嘶啞地喊道:“不可能!駙馬不可能私通敵國!你妄想汙衊他!”劉太后依然安之若素,慕容文暄和福寧公主卻是震驚得無以復加。凌疏影義正詞嚴道:“罪證確鑿,無需汙衊。長公主殿下,駙馬沒有實權,太后娘娘何須置他於死地?若非他犯了死罪,通敵賣國,太后娘娘也不會鐵石心腸殺他。”劉嵐徹道:“通敵賣國是誅九族的死罪,太后娘娘沒有牽連駙馬的家人,已經是網開一面。”燕南錚知道蘭卿曉心存疑慮,朝她微微點頭,以示肯定。她心潮起伏,劉太后非殺駙馬不可,真的是另有隱情,而衛寧長公主一直矇在鼓裡。可是,駙馬娶得美妻,恩愛有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為什麼私通敵國呢?真相都是醜陋不堪的,讓人無法接受。“不會的……不可能……”衛寧長公主彷彿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按著劇痛的頭,神思恍惚,腳步虛浮,喃喃自語,“駙馬怎麼可能會私通敵國……不會的……”“據駙馬自己招供,他遭人投毒,中了一種慢性劇毒,半個月不服半顆解藥就會奇癢、劇痛,非常難受。他遭人脅迫,不得已私通敵國,三年來販賣朝廷機密。”凌疏影道。“九皇叔,真的嗎?”衛寧長公主滿目期盼地問,希望有人告訴她,他們說的不是真的。“是真的。”燕南錚淡淡道。她覺得心口被人刺入一刀,那麼尖銳的痛,那麼令人絕望的真相……雙腿忽然痠軟,她好似站不住,輕飄飄地跌坐下來,宛若一片飛離枝頭的落葉。她的雙手插入嵯峨高髻,扯得髮髻鬆散了些,珍珠般的淚珠順著蒼白的臉頰滾落,雙唇微張,無聲地一翕一合,面容詭異地扭曲。是真的。僅僅三個字,足以擊潰這個冷靜到極點、枯寂到極點的女人。蘭卿曉忽然有點同情她,她所堅信的一切,因為這三個字悉數崩塌,這叫她如何自處?燕南錚轉頭看她,蘭卿曉察覺到他的目光,也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