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殿下應該想好了應對之策。燕南錚一邊在白紙寫著一邊道:“清查細作,最好的辦法是引蛇出洞。”鬼見愁不解地問:“如何引蛇出洞?”“東楚國攝政王最想要的應該是劉太后何時還政於小皇帝,本王以東楚國攝政王的名義寫一封密函,你把這封密函從城外傳入帝京,再傳入皇宮。到時候我們就在暗處看宮裡會有怎樣的動靜。”燕南錚取了一小片東楚國傳信專用的白紙,斟酌著落筆。“殿下這招實在是高。”鬼見愁一笑,豎起大拇指。……清元殿。慕容文暄看著跪在地上的繡娘,擱下書冊問道:“你便是蘇繡司提起的繡娘卿卿?”蘭卿曉回道;“奴婢是卿卿。”“抬起頭來。”“是。”她緩緩抬頭,卻依然垂眸,不過餘光還是看見坐在案後的大燕國皇帝那張面若冷玉的清瘦俊臉。皇帝慕容文暄,年十八,劍眉星眸,俊逸清雋,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不過,結合之前在壽宴、宮宴兩次見過皇帝,她總覺得他疏朗的眉宇似有幾分鬱色。堂堂一國之君,卻不能親政,被母后彈壓,沒有太大的自由,而且不能忤逆母后,不能表現出對母后攝政的半分不滿,更不能表現出想親政的心思。或許這是他最大的鬱結與心病。這個皇帝,不好當。慕容文暄掃她兩眼,爾後收回目光看書案上的畫作,問道:“蘇繡司說你擅雙面繡,你可有把握繡好一幅繡畫?”“奴婢自當竭盡全力。”蘭卿曉只能這麼說。“朕不是要你竭盡全力,而是要你一定要繡好,不能出任何差錯。”他鄭重其事地強調。“陛下恕罪。雙面繡是一種對技藝要求較高的繡法,奴婢無法保證不出任何差錯。”她大膽地選擇了先把醜話說在前頭。“你倒是不怕死。”“奴婢當然怕死,可是奴婢還是想說清楚,讓陛下明白,有些事並非奴婢所能把控。”“也罷,朕不勉強你。你盡力繡好便是。”“謝陛下()體諒。”慕容文暄站起身,盯著書案上的幾幅畫作,“你過來,幫朕瞧瞧繡什麼好。”蘭卿曉走過去,看見書案依次擺著三幅化作,其一為《五彩牡丹》,其二為《孔雀東南飛》,其三為《千山飛流圖》。這三幅畫作皆是當世名聲顯達的大畫師的名作,宮裡藏有真跡,不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