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洛河行駛的馬車上,蘭卿曉不再慌亂,比之前從容許多。燕南錚囑咐道:“稍後你儘量拖延時辰,本王讓下屬伺機救人。”“謝謝殿下。”她誠懇地致謝。“真想謝本王,只需做一件小事。”“什麼?”蘭卿曉錯愕,不會是要她……親他吧,這不是趁火打劫嗎?“稍後你與雲露談,若她動手,你不要硬碰硬,保護好自己。”燕南錚再次叮囑。“殿下已經說過四次了。”蘭卿曉尷尬地別開目光,還以為他會提出過分的要求,原來沒有。太自作多情了!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太汙了,太要不得了,他總能看透她的心思,這次會不會瞧出來?他輕拍她的小手,順勢握住,似笑非笑地問:“方才在想什麼?為什麼忽然臉紅了?”她抽出手,螓首低垂,羞窘不已,“沒什麼……”燕南錚的唇角噙著愉悅的輕笑,想著稍後是一場鬥智鬥勇、甚至有性命之憂的戰爭,就沒有逗她。抵達洛河,馬車停下來,此時夕陽已經落入地平線,天邊只剩下一縷悽豔的殘紅。夜風乍起,悽緊冰寒。他再次叮囑:“馬車只能停在這兒,你走過去。卿卿,你務必記住,儘量拖延時辰,問雲露拂衣在哪裡。倘若雲露出手,你也不必客氣,有本王在,誰也無法拿你如何。”蘭卿曉鄭重地點頭,下了馬車快步走過去。燕南錚望著她漸行漸遠,爾後也下馬車,尋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身。此時,雲露坐在一艘雕樑畫棟的畫舫悠閒逍遙地品茗,一邊吃著糕點一邊聽著船孃清唱民間小調,頗為愜意。看見那賤人走過來,她頓時熱血沸騰,把剩下的茶水喝了,然後身輕如燕地跳上河畔,居高臨下地盯著那賤人,眼裡滿是輕蔑與鄙夷。蘭卿曉看見她,心裡燃起熊熊的怒火,氣憤道:“雲小姐,拂衣呢?她在哪裡?”“無需著急,你會看見她的。你們果然是好姐妹,不過我還是懷疑,你當真把她當做好姐妹嗎?”雲露的臉龐佈滿了濃濃的嘲諷,今日她身穿嫣紅色棉袍,披著寶藍色羽緞斗篷,如雲髮髻插滿了珠釵玉簪,一貫的穠豔風格,生生把她的年輕面孔映襯得老了幾歲。蘭卿曉冰冷道:“雲小姐到底想怎麼樣?不如開門見山吧。”“很簡單,你一定做得到的。”雲露的眉目流露出三分陰沉、三分得意、四分狠辣,“只要你做到本小姐的要求,本小姐一定把她送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