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卿曉盯著他,他說的是真的?沒有騙她?他轉身走向床榻,“過來。”她認命地跟過去,雙腮不由自主地熱起來,似有心火自內而外地擴散、燃燒,眨眼間,四肢百骸都熱烘烘的。左臂有一道鞭傷,她解衣的動作很慢很慢,好似快停滯了。燕南錚坐在一旁,舉止輕柔地幫她解下半邊衣裳。寒氣襲來,瞬間籠罩了全身,蘭卿曉用錦被裹住身子,這樣才好一點。他把藥粉倒在嚴重的部位,爾後用藥膏塗抹不太嚴重的傷處,溫柔地抹開。起初是清清涼涼的感覺,她的身子開始緊繃,心開始顫動,腦子裡浮現曾經的一幕幕,熱烈的,狂野的,銷魂的,美妙的……很快,左臂的鞭傷塗好了,接著是後背。她趴著,雙腮燙熱,四肢也似有烈焰灼燒。燕南錚輕輕地揭開衣裳,看著瑩白如玉的後背這兩道鮮紅、猙獰的鞭傷,心尖顫動。再有下一次,他會打斷雲露的腿!蘭卿曉見他沒有動作,也不敢催促,埋著臉,身軀緊繃得越來越厲害。寒氣侵襲,她的身軀不由自主地輕顫。他回過神,立即給她上藥。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按抹,他凝視著白裡透紅的肌膚,似嫩滑的極品綢緞,又似一片片清雪編織而成,雪光灩灩,芬芳幽涼,撩撥著他本就脆弱的心絃。這次,他沒有停留,很快就抹好了。她起身穿好衣裳,窘迫、嬌羞使得她的小臉浮現朝霞般的紅暈,又似一朵朵夏日薔薇綻放在迷醉風流的午夜,令人血脈賁張。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平息了躁動的身軀。“謝殿下。奴婢告退。”蘭卿曉覺著再不走可能要出事。“拿著。”燕南錚把藥膏、藥粉遞給她。她接過藥膏、藥粉,匆匆離去。他久久地坐著,嗅著床榻間殘留的餘香,屬於她的幽冷輕淡的體香。……用藥兩日,蘭卿曉的鞭傷好了一半,開始刺繡。蘇姑姑轉達了月昭儀的意思,要蘭卿曉繡一身新衣。新衣已經由衣房繡好,就差刺繡了。蘭卿曉前往初雲殿面見月昭儀。進宮半年多,蘭卿曉聽別人提起過月昭儀,月昭儀容貌嬌媚,但溫婉可人,不善言辭,比較膽小軟弱。正因為這中庸的性情,慕容文暄對她的恩寵越來越少,不過她也不甚在意。蘭卿曉行了個禮,道:“昭儀娘娘可有喜歡的紋樣、花樣?”月昭儀的妝容淡雅素淨,性子也是溫平謙和,“其實,哪個繡娘繡都可以,不過……”她忽然想起什麼,沒有繼續說下去,莞爾一笑,“聽聞你的刺繡功夫在繡房是最好的,本宮倒想看看你繡出來的宮裝是不是別有韻味。”“那是別人的溢美之詞罷了。奴婢會盡心盡力繡好娘娘的新衣。”“好。你覺得本宮適合什麼紋樣、花樣?”“娘娘喜歡蘭花嗎?”蘭卿曉暗暗斟酌,月昭儀以往的宮裝好像沒有繡過蘭花。“喜歡。那就繡蘭花吧。”月昭儀輕柔地笑。“是。這身新衣大約需要十日。”“不急,你慢慢繡。”“謝娘娘體恤。那奴婢先行告退。”從初雲殿出來,蘭卿曉看天色還沒到午時,就折向毓秀殿。雪兒的胃口不知道好點了沒,拂衣做的膳食是不是合她的口味,蘭卿曉覺得自己必須去看看情況。宮女引她來到寢殿,玉肌雪依然臥榻靜養,拂衣和一個名為秀秀的宮女端著金漆木案站在床前,拂衣把膳食一樣一樣地端到床上的小几,還介紹著每一樣膳食。之後,秀秀站在一旁恭候。“卿卿,拂衣做的膳食真的不錯,我很喜歡。你看這兩日我是不是吃胖了一點?”玉肌雪笑道,氣色好一點點,不過還是那麼瘦。“胖一點才好,你現在是兩個人吃。”蘭卿曉盈盈一笑。“娘娘喜歡奴婢做的膳食,奴婢就很開心了。”拂衣笑得眼眸眯成一條縫兒,“這道是熱羹,現在吃正好,娘娘嚐嚐吧。”玉肌雪低頭吃起來,卻聽見蘭卿曉疾言厲色地喊道:“不要吃!” 謀害皇室玉肌雪正張嘴吃銀勺裡的熱羹,陡然聽見蘭卿曉急促、粗暴的喊聲,渾身一震,銀勺掉在青玉碗裡。拂衣、菡萏也嚇了一大跳,尤其是拂衣,不明白卿卿為什麼忽然大叫,驚慌、不解地問:“卿卿,怎麼了?”玉肌雪緩神過來,擱下青玉碗,心裡已有計較,“卿卿,這羹有問題?”蘭卿曉從容地吩咐菡萏:“去抓一隻小貓來。”菡萏如實道:“娘娘怕貓,毓秀殿沒有貓。”蘭卿曉冰冷的眸光轉向站在一旁的秀秀,“你叫秀秀?你把這碗熱羹吃了。”從拂衣把每樣膳食擱在小几開始,秀秀的雙手就開始發顫,一直持續到現在。此時她抖得更厲害了,心虛、驚怕地搖頭,雙目浮現一圈水霧,快哭了。“娘娘要你先嚐嘗,你膽敢不吃?你為什麼這麼害怕?”蘭卿曉咄咄逼人地逼問她,氣勢懾人。“我……”秀秀步步後退,滿面驚恐慌亂,手裡的金漆木案掉在地上,哐啷一聲,她的身子震了一下。“秀秀,你是不是在熱羹裡下毒害娘娘?”菡萏氣憤地質問,“娘娘待你不薄,你竟然毒害娘娘,你的良心不會痛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