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會有這一日的。終於,他們擠出去了,來到附近的一家茶樓。蘭卿曉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掙脫開來,燕南錚依然從身後抱著她,趁機偷香竊玉,在她的臉頰啄吻。她身心俱顫,更用力地掙扎,氣急道:“殿下,放開奴婢!”眾目睽睽,他淺嘗輒止,拉著她上了二樓的雅間。夥計跟過來,笑問:“公子想喝什麼茶什麼茶點?”“來一壺綠雪,八樣茶點,不要太甜的。”燕南錚吩咐道。“好嘞,馬上送來。”夥計笑眯眯地離去。燕南錚把雅間的門關上,蘭卿曉立即道:“夜深了,奴婢要回針工局了。”他站在門的中間,她去開門,小心翼翼的,儘量不碰到他。他陡然把她壓在門上,扣住她的後腦,精準地攫住她的柔唇,狂野熱切地吮吻。她激烈地反抗,試圖推開他,然而他就像一座高山緊緊地壓著她,她根本動彈不了。方才在外面街上淺嘗輒止,他心魂俱動,血脈奔湧,壓抑多日的熱念頃刻間傾瀉,一發不可收拾。此時,他只想吻個夠,以解思念之苦。可是,他察覺到,越吻越不夠,越吻越想更深入地探索……唇齒間的糾纏綿密而熾烈,蘭卿曉難以招架,嬌喘著用力地推他。咚咚咚——有人敲門。燕南錚終於停歇,她趁機推開他,退到自以為的安全地帶。夥計送熱茶和茶點過來,爾後退出去。看見他慾求不滿地走過來,她步步後退,氣惱道:“殿下,請你自重!”“你以為本王還想吻你?”他似笑非笑。“奴婢先行一步。”蘭卿曉又生氣又窘迫,想找一條最安全的逃離捷徑。然而,他站在門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她根本沒有逃離的捷徑,除了窗臺。燕南錚解開大氅,優雅地坐下,上一瞬如狼似虎,下一瞬衣冠禽獸,“坐下吧。”“奴婢要回宮!”她氣憤地強調。“你走得了嗎?”他輕淡地反問,語氣那般篤定。蘭卿曉恨恨地磨牙,的確,他不想讓她走,她根本走不了。她切齒道:“殿下究竟想怎樣?”燕南錚斟了兩杯茶,把其中一杯移到身旁的位置,“除夕夜不是應該守歲的嗎?你不想為家人守歲?”要守歲也不是在這兒,更不是跟你一起守歲!她險些脫口而出,但還是嚥下去,咬牙道:“奴婢已經和落音說好,跟她一起守歲。”“你跟劉大將軍上街遊玩,跟本王一起守歲就不行?”他漫不經心道,語聲的溫度直線下降。“奴婢原本打算上街逛一會兒就回宮守歲。”蘭卿曉聽出他的語聲有點酸,但不想深入去想,“眼下時辰不早了,奴婢必須回宮了。”“你可以去找劉大將軍帶你回宮,本王不攔著。”燕南錚的語聲、眸色皆清冷。她氣得磨牙,她一個人如何回去?她有兩個選擇,其一,自己回去,可是如何跟午門的守衛說?如何進宮?其二,現在她去找劉大將軍,可是外面這麼多人,一旦失散就很難找得到,她能找到劉大將軍嗎?燕王就是篤定她沒辦法回宮,才這樣說!怎麼辦?燕南錚冷冷道:“過來。”蘭卿曉猶豫不決,留下來,還是去找劉大將軍?看著外面人潮洶湧,她就心裡發憷;可是對著打從心裡喜歡的燕王,她擔心自己不夠堅定,擔心自己心軟。他過來拉她,把她摁坐下來,雙臂撐在桌沿,將她圈在裡面,爾後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語:“這麼怕本王?”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朵四周,屬於他的陽剛熱氣絲絲漫卷,籠罩了她。她心神一緊,不知是因為他這沉啞的嗓音,還是因為他親密曖昧、讓人忐忑害怕的舉動。她的心狂烈地跳起來,熱氣在四肢百骸流竄,整個身子熱起來。她深深呼吸,竭力冷靜下來,面不改色道:“奴婢只是不想與尊貴的燕王殿下有過多的牽扯。”“什麼樣的牽扯?”燕南錚握住她的柔荑,再摟住她的身子,“這樣嗎?還是這樣?”“放手!”蘭卿曉激烈地掙扎。 對本王負責燕王從身後圈抱她,而且手臂正好圈在她的胸脯位置,蘭卿曉氣瘋了,劇烈地反抗。然而,這雙手臂如鐵桶一般箍著她,她猶如一隻困鬥的小獸,只有被宰的下場。燕南錚靠著她的頭,嗅著她身上的幽香,桃花眸微闔,似已沉醉。雖然她身穿侍從的衣袍,未施粉黛,但在他心裡,素淨的容色比所有女子都要清透雪灩,娉婷的風姿比任何姑娘都要婀娜迷人。忽然,她低頭咬他的手臂,正好恨得牙癢癢,她放縱自己的牙齒在他手臂咬下一塊肉。他一聲不吭地讓她咬,唇角噙著一絲輕笑。自然,她不會咬出血來,畢竟心裡不捨得。她洩氣地鬆了口,看見他的手臂浮現兩排清晰的牙印。“怎麼不咬了?”燕南錚聲音沉啞,格外的動人心魄。“皮厚,咬不動。”蘭卿曉沒好氣地說道。“本王找個皮薄的地方讓你咬。”“不要!”“這是你第二次咬本王,咬了本王,就要對本王負責。”他坐下,把她抱在懷裡。她的心狂烈地跳起來,險些跳出嗓子眼,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最後一句話對她的衝擊太大,以至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