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一次,看見外間依然有燭火,知道她還在修補。第二日上午,蘭卿曉精神抖擻,吃了早飯就捧著蟒袍去覆命。燕南錚在流芳水榭品茗看書,卻沒有坐著,而是站在美人靠前。一池碧水浮金,閃爍流光,對映進水榭,水榭裡水光與陽光交替輝映,剔透纖軟,從燕南錚的雪顏閃過,從他的華紫衣袍滑過,似是水蓮朵朵盛開。他擱下書冊,“有何發現?”她將蟒袍放在石案,回道:“蟒袍的圓領有夾層,夾層裡有一些粉末。”他喊了一聲,在外面候著的流風匆匆進來,聽了他的吩咐便去抓來一隻小白兔。不多時,一個陌生的黑衣男子走進水榭,恭敬道:“屬下參見殿下。殿下有何吩咐?”“這隻小白兔喝了這種粉末水就口吐白沫、奄奄一息,鬼煞你醫術高明,過來看看這是什麼毒。”流風道。“是。”黑衣男子鬼煞快步走去,先察看小白兔,再用指尖取了一點點粉末放在鼻端聞了聞。蘭卿曉暗暗思忖,這鬼煞和鬼見愁穿著一樣的黑衣,莫非他們都是燕王的暗衛?燕南錚冷涼的眸光掃過去,她恰巧迎上,不由得心尖一顫,下意識地垂頭避開。鬼煞面色沉重,稟道:“殿下,這粉末是一種蠱毒,來自南越國的神秘部族。”她心神大震,蠱毒?“是什麼蠱?”燕南錚唇角微勾,一副瞭然於胸的神色。“南越國南部的叢林十分神秘,有幾個擅長制蠱、下蠱的部族,而這蠱毒也有十幾類,數十小種,屬下一時之間分辨不出這是什麼蠱。”鬼煞回道。“若有發現,立即來報。”“是。”鬼煞帶著小白兔、粉末、蟒袍退出水榭。流風站在一旁,忽然覺得不妥,卿卿姑娘知道這麼多事,會不會傳揚出去、危害到殿下?燕南錚的目光犀利如劍,“你什麼都知道了?”蘭卿曉斟酌再三才回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殿下放心。聽了這話,流風就知道她知道了那蟒袍的秘密,知道殿下暗中私查飛鷹衛。這個秘密絕不能外洩,這可怎麼辦?“若本王聽到跟這件事有關的風聲,本王會讓你嚐嚐那種蠱毒的滋味。”燕南錚道,“退下。”“奴婢絕不會洩露半個字。”她信誓旦旦地說道,匆忙離去。“殿下,您相信她會守口如瓶?”流風化手為刀,狠辣地抹脖子,“此人不能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