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手賤真是手賤,我偷偷看向唐君,只見他揉著頭,然後,突然撲向我,嚇得我渾身一抖,尖叫地跑開,結果沒跑兩步,人就被他扯過去,他一隻手勾住我的脖子,一隻手使勁揉我的頭髮。“讓你砸老子,我讓你變醜,嫁都嫁不出去!”“好痛。”剛長起來的頭髮,遮住我臉,脖子給夾得發疼,我是笑不出來,一個勁得掙扎,可是看戲的人笑得歡樂,櫻花飛情的笑聲惹得清冷的路上,不停有人往店裡看進來。離開櫻花飛情的時候,我的嘴角洩露了一絲笑意。跑完一次8百米長跑,我在班裡再一次出風頭,那些同學,小聲忿恨地說,本來想看我出醜的,沒想到我還能完成長跑,沒看到我出醜好可惜。我坐在座位上,使勁地在本子上畫畫,即使我跑完長跑,卻在心裡出醜了千萬次。被叫出來跟男孩子跑長跑的時候,同學譏笑的目光,那種孤立無援,又萬分無奈的感覺,這輩子,我都不想嘗試。4月份,天氣開始轉暖,常青樹的葉子越發地翠綠,特別是樹枝,輕盈好看,飄動的時候,帶著一種輕柔的美,我時常在下課的時候,一聲不吭跑到常青樹下,望著常青樹,勾勒它的模樣,然後畫在本子裡,我喜歡那種畫在手裡的自由。除去語文作業,其他的作業我都用心去做,上課也用心聽講,但是過一段時間,我就發現,即使努力也不一定有成果,手下的題目在上課的時候,季老師才剛講過,下課的時候,我卻做不出來,筆尖停在本子上,我使勁地去想,這題季老師到底是怎麼解的,到底是教我們怎麼解的。在小鎮的學校,考試作業基本是很少的,上課除了開小差,捏泥球,有時還互傳紙條,我曾經以為這就是學校,以為這就是學生過的生活。殊不知,知識能改變人的一生,也包括,如今一無所有的我。我洩氣地咬牙,盯著手下的題目,盯到眼睛發酸,我倔強地不願問任何人,無論是老師,還是郭晶,宴海濤抖著腳,斜著眉毛看著我煩惱的樣子,懶懶地丟一句。“求我的話,我可以教你。”聽見他的話,我把本子一合,不解了,誰稀罕你可憐。“李優,你跟你姐姐真他媽不是一個級別的,題目不會就問啊,還裝清高,活該你一直都是個差生!”宴海濤看見我的動作,臉色一變,咬牙切齒地說道,一時,前排的同學轉過頭來,一臉同情一臉譏笑地看著我,頓時,四面八方的難堪,渾身止不住的無助,又再次在我身邊打轉,一股隱忍的熱流竄上我的眼睛裡,我抓住書本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撕地一聲,嶄新的書頁讓我給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