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也讓我一直以來覺得愛情是可怕可摧殘一切的壞東西,稍微有了些新的看法。過了年,郭晶初三就撕了車票,去深圳,是郭晶媽媽送她的,我沒去也沒好意思去。大學裡沒作業,尤其是新生,大四跟大三還說有論文,我們連論文這東西都沒有,我在家裡賴死地呆了五天,就去了揚小調,糖糖老師正好也回來了,他一看到我就笑著想摸我的頭,然而可能是想到我都這麼大了,揉頭不好,改為搭我的肩膀。“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大學生?”他笑著說,我瞪了他一眼,“別笑話我。”隨後我邊厚顏無恥地跟著他走進他的辦公室,他稍微有些訝異,隨即笑道,“怎麼回事?有事求我?”我嘿嘿一笑,說道,“老師就是聰明。”他笑我貧,接著他說,“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別跟我繞彎子。”我咳了一聲,隨即說道,“老師,能在這裡設張軒的畫展嗎?”糖糖老師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說,李優這麼年多了,揚小調的經營模式你還沒搞懂啊,揚小調的展廳只給揚小調的畫師,張軒他不屬於揚小調的畫師,所以是沒資格在這裡掛畫的。”我頓了頓,隨即咬緊下唇,突然覺得這些年我對揚小調的瞭解還真的很少,基本都沒關注過。糖糖老師溫柔地捏捏眉心說道,“我也挺訝異的,張軒是非常有天賦的那種畫家,怎麼到今天還沒有組織呢,這樣吧,你跟張軒說一聲,等我的工作室開了,讓他來我工作室,我帶他。”我啊了一聲,問道,“糖糖老師,你要開工作室?”他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對啊,你才知道啊。”後來我才知道,糖糖老師即將要離開揚小調,他要出去創立自己的牌子,這個陪了我那麼多年,把我挖掘出來的老師竟然要離開揚小調了,我感覺到心口被什麼啃咬似的,十分難受。如果可以,我真的不願意身邊任何一個人離開,可是他們終究會有自己的路,終究要去組建新的家庭。陪伴是這個世間最難長久的東西。許多年以後,我再次在畫展上看到糖糖老師的時候他也兩鬢白髮了,腳邊跟著兩個小男孩,那是他的孩子,他笑著對我說,“我的兩個兒子都沒有畫畫的天賦,我對畫畫的執著夭折在這裡。”大一的下學期,學校的校草還是陳撓,但校花卻已經不再是我了,海大藝術系的女孩子隨便一抓一大把,全都是那種眉目清秀的大美女,來自全國各自精挑細選的美女,長相好,氣質也好,走路長裙飄飄,如仙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