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昀,晚安。”作者有話要說:小小的致敬向誰,你們清楚? 十八新年那天晚上,顏文清留在單位加班。易昀把車開到離春秋臺有一站路遠外的地方停下。坐在車裡,一邊聽著廣播,一邊看著遠處聚集在市政廣場上等待新年鐘聲的人群,歡樂地慶祝一年將盡,新年伊始。已經連續好幾年,易昀選擇一個人躲在人群中過新年了。這個時節,她的父母通常還在國外遊玩兒。他們一年裡只到春節時,才會在國內停留。李恩澤歡迎易昀去他家,只是易昀不太喜歡在別人一家人團聚的時候,跑去作那個多出來的外人。高盛熙平時雖然嘴硬,但一到關鍵時刻,就會表現出她滿滿溫柔的女友力一面。每年這個時候,她都會抽出時間飛回西江,和張聞之呆在一起。於是,平時看上去有一大幫人陪伴的易昀,到了關鍵時刻,總是落單的那個。今年似乎終於可以擺脫苦情路線了,卻臨時接到顏文清要加班的通知。本來準備好的豐盛晚餐派不上用場了,易昀隨意吃了些東西,帶上她準備的禮物,早早地就到市中心候著,隨時等待被召喚。只是一個人坐在冷清的車裡,四周被歡樂祥和的氛圍包圍,可那熱鬧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了防止自己生出悲壯的情懷,易昀默唸起那百試不爽的咒語:一人吃飽,全家都好!放下駕駛座的椅背,易昀躺倒在車裡,外面的喧囂,眼不見心為淨。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沒有顏文清的音訊。怕她在忙,易昀不敢給她發資訊,害怕打擾她工作。只分享了一個定位,便沒有更多的話。等了太久,易昀臥在椅背上漸漸睡了過去。可能是姿勢實在算不上舒服,再加上車外環境太嘈雜,這一覺,易昀睡得非常不踏實,奇怪的夢境一個接一個。起先夢到圓圓還是小時候的樣子,一個凶神惡煞又舉止粗魯的男子牽著另一隻和圓圓一模一樣的狗子找到易昀。說圓圓是和他那隻狗一奶同胞的手足,只是不小心走丟了。現在既找到了,就要帶它同去。易昀不答應,男子上來要奪易昀手中和圓圓相連的牽引繩。易昀奮起反抗,正和他僵持不下時,身後傳來電視新聞的聲音。播報員正在通報新一輪反腐倡廉工作中被依法處分的官員,顏文清的名字位列其中。易昀顧不得和男子的爭執,想要趕緊聯絡顏文清。馬上拿出手機撥號,卻始終無法完整又正確地鍵入顏文清的電話號碼。電話無論如何都撥不出去,就在她一籌莫展,分心之際,男子搶過牽引繩,拉著圓圓飛奔離去。易昀拼命追,卻始終趕不上他們的速度,眼睜睜看著圓圓被帶走。一種巨大的無能為力的虛弱感幾乎將她滅頂。這時李恩澤又突然出現,告訴易昀他們的計劃失敗,結局並沒有按照他設計的發生。憤怒,失望,又混合著茫然將易昀徹底擊垮。她驚慌得想要尖叫,卻發現自己張開口卻發不出聲音。只得捏緊了拳頭,“砰砰砰”,全力砸在李恩澤那中年發福的胖肚子上,發洩她的怨氣,不甘和悔恨。打累了,易昀癱倒在地上。意識到自己現在什麼也沒有了,虛無的失落感將她包裹起來。難過得抱緊自己,易昀坐在原地失聲痛哭起來。只是一邊哭,耳邊仍能聽到“砰砰砰”的敲擊聲,而且音量越來越大。抬頭,循聲望去,易昀才發現自己仍然躺在車內,只是車窗外映著顏文清著急的表情。易昀趕快起身,開了鎖,顏文清一把拉開車門,抱住易昀:“大傻瓜,怎麼哭了?”“唔…我怕。”易昀溼漉漉的臉上還掛著淚。轉瞬即逝的夢境雖然一點也記不起來了,但內心裡的惶恐仍殘留著沒能散盡的冰涼。她緊緊抱住顏文清,有一瞬間幾乎想將她揉碎了掰開了,融進自己的身體裡。這樣,她們就可以再也不害怕分離。“做噩夢了嗎?”“唔。”易昀的聲音悶悶的,在顏文清懷裡點了點頭。環住她的手臂緊了又緊,唯恐兩人之間有哪怕一丁點兒的距離。感受到了易昀的焦急,顏文清柔聲安慰道:“有我在呢,別害怕!”伸手抬起易昀的下巴,用手替她擦乾了臉上的淚水,顏文清捧著易昀親了親:“乖!別擔心,我在這兒呢,哪兒都不去。”“你保證?”“我保證。”只有當顏文清實實在在在她身邊,才是易昀現在唯一感覺踏實的時刻。顏文清由著易昀在沉默中繼續抱著她,直到寒風灌進車廂,讓沒有穿外套的易昀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抬頭髮現顏文清的臉被風凍得有些發白,方才意識到自己又在任性。“對不起!你快上車。”放開手,待顏文清坐上了副架,易昀發動了汽車。兩人朝此時人煙稀少的城市主幹道駛去。開著車,易昀仍不時轉過頭去看顏文清,那眼神就像是在擔心她會憑空消失。“乖,看前面啦!”顏文清魚般的猛獸,可是此刻,它呈現在顏文清眼裡的景象,更像一尊穩如泰山的巨象。易昀一會兒看看手錶,一會兒遙遙地望向遠處的天空,眼裡有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