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呈堂的物證,錄影被調換成了照片。提交的不過是易昀一個人的一些生活日常,只是箇中有一些暴露的鏡頭。柯薇繼續陳述,在所有影像都被她收走後。裴貝兒誤以為秦一墨倒戈,害怕事情敗露,隨即派人將他暗殺。只是實施謀殺犯罪的時間,地點,及方式,她並不清楚。因為害怕自己作為知情人被牽連,柯薇向之前提到的合夥人尋求了庇護,這也是她此前消失了一段時間的原因。單方面的證詞當然不會被全然採納,沒有物證證明,裴貝兒可以輕易用抵賴的方式,拒不認罪。所以庭上宣佈傳喚下一位證人,也就是那位“恰好”撞見柯薇行徑的立心集團的合作伙伴。當顏文柏起身走向證人席位時,他很滿意地看到裴貝兒瞬間煞白的臉。只是此刻還自信滿滿的顏文柏不知道,這一天不單單是裴家隕落的日子,同樣也是徹底顛覆他人生的審判。提交完了所有的物證,裴貝兒串通秦一墨對易昀實施犯罪,並在敗露之後將其滅口的事實已不容爭辯。法官宣告休庭,檢方需要對秦一墨的死亡新立案件,才能以刑事訴訟的方式宣佈逮捕,並對裴貝兒重新進行審判。顏文柏走出法庭時,心裡很滿意。到時候數罪併罰,裴家不死絕,也會被剝掉一身皮。想要翻身,怕是連爬都爬不起來了。“顏文柏,你好厲害啊!”和裴貝兒在庭外走廊裡狹路相逢,“不愧身體裡也流了我們裴家的血,做事毒辣,有裴家的風格。”裴家的血……什麼意思?顏文柏隱隱感到一絲涼意。裴貝兒緩緩走到顏文柏面前,抬手想要觸碰他的臉,被他粗暴地打掉了。“顏總裁,你不是從來都很怨恨自己是私生子嗎?你大概不知道,你爸當年是怎麼有的你吧?喏,我的口紅,你放好了。”裴貝兒將一支口紅裝進了顏文柏西裝的口袋裡,“拿我的dna,給咱倆做個鑑定。拿了報告去問你爸,當年為何要強/奸/我姑姑?為何等她生下你之後,不讓她回家?在精神世界裡反覆折磨她,非要逼得她因為羞恥而上吊自殺不可!”裴貝兒的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讓整個樓道的人都能聽到她的講話。“不……不可能……你撒謊!”顏文柏驚恐地看著面前這個紅著眼,冷靜得如魔鬼的女人。“我撒沒撒謊?東西都交給你了,你稍稍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裴貝兒輕輕拍了拍顏文柏的衣兜,“表哥,姑父恐怕從來沒有跟你說過他被部隊開除的真實原因吧?我姑姑死得好冤啊!你是她兒子,你可要為她報仇呀!”羞辱和震驚讓顏文柏差點當場失去意識,被秘書喚了好幾聲才回過神的他,第一時間聯絡了親子鑑定中心。帶著鑑定中心的報告回家的顏文柏,大腦一片空白。他從未見過的媽媽竟然是裴貝兒的姑姑,裴世楷的妹妹?儘管報告裡已明確無誤地證明,兩份樣本的親緣關係滿足認定指數,可是他不相信。立馬轉戰另一家鑑定中心,採集了自己西裝口袋位置的皮屑樣本。顏文柏不惜重金,要對方立馬出結果。兩份結論一致的報告拿在手裡,只是紙而已,為何重得像鉛一樣,讓人步履蹣跚?裴世楷還有一個妹妹,只是過世多年,死因又是如此一樁醜聞,因此從未對外界提起過。派出所那邊傳回的資訊是,確有此人,實屬自殺。顏文柏看著檔案頁上已經泛黃的黑白照片,這個笑得靦腆的女人就是他的媽媽?就是被他爸爸強/奸/後,意外懷孕。然後被他爸爸囚禁,產下他後,又蒙羞而死的,顏文柏的生身母親?小兒子擲到他面前的東西,讓顏亞齊一陣眩暈。他最不想看到的事還是發生了,血淋淋的真相是他想極力掩蓋的秘密。因為他知道,一旦挑起,帶來的傷害,不可估量。“你的媽媽的確是裴貝兒的姑姑。”閉上眼睛,一幕幕往事,湧上心頭。顏亞齊堅/挺/了一輩子的肩膀,像是不堪回憶的重量,垮塌下去。三個輕狂的少年,原本認定彼此是對方一生的兄弟。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三個男孩兒在部隊大院兒裡就彼此認識,那時,甚至有人說他們仨是穿一條褲子的兄弟,做什麼事都要黏在一塊兒。三人中,年紀大的兩個都是世家子弟。最小的那個,人如其姓,像是兩個大哥的陪軍小弟。其實三人中,長得最俊,嘴最甜的就數他了。只可惜,等級森嚴的部隊裡,出生就決定了許多事。不過大哥們並不嫌棄,有任何好事都會帶上他。他們仨身邊經常還會有一個小女孩的影子,小尾巴似地跟在男孩兒身後想要和他們一起。女孩兒是最小那人的妹妹,她經常用崇拜的眼神望著其中一個讓她仰慕的大男孩兒。期盼著從他眼裡得到回應,可是男孩兒的目光卻從未在他身上停留過,他的眼裡只有另一個女孩兒的身影。後來他們都長大了,人生走到了分道揚鑣的路口。姓顏的男孩兒受到上峰賞識,即將邁進更高更輝煌的人生軌跡。原本說好了要共享人生的承諾,在尖銳的現實面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