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預感讓易昀的手有些不穩,顫抖著解開螢幕密碼,點開資訊裡的影片。影片中的潘良癱在地上,揮舞著拳頭,淚流滿面。作者有話要說:突然忙了起來,不過快了 六十六顏文清進入政界至今已有十年時間,期間從未曝出過任何和她私生活相關的訊息,其中一部分原因自然是因為她的特殊身份。雖說是明星式的政治人物,如果內容太敏感,必然會影響當局政府形象。所以再厲害的媒體,即使挖到政治人物的訊息後,都會再三權衡利弊,才會考慮是否曝光。可是如果收集到的資訊,能把顏文清塑造為國民好女友,甚至全民好太太,再身兼要職的強勢女性形象,媒體也十分樂意吹捧。為彼此加分,互惠共贏,是非常如意的算盤。然而問題卻在於,這麼多年了,別說顏文清自己身上沒爆點了,她身邊也始終沒被找到任何可以挖掘的線索。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似乎都淡忘了對她賢妻良母形象的期待,反而有意無意間把她往國民女神的光環下推。而她自己也確實不負眾望,一副為人民服務,不考慮個人問題的大義凌然姿態,在工作狂的人設上越走越遠。易昀以為肩負著扛起家族命運大旗的顏文清,應該就是這副表裡如一的樣子。畢竟無孔不入的媒體,耗費了十年都沒破解的謎題,最乏善可陳的答案莫過於就是真相本身了。全身心投入地工作,零緋聞零八卦確實是真相。不過,這只是真相的表象而已。當潘少爺躺在地上,頭枕在一雙長腿之上,哭訴著自己和他懷抱之人的往事時,即使這位客串的部長大人沒有露臉,易昀也知道她是誰。看來同樣的招數,這幫人是屢試不爽呀!沒能在自己身上套出有效的資訊,便改變了策略,及時止損。而潘少爺看來就沒那麼幸運了,在對方循循善誘之下,他把自己和顏文清的過往,在鏡頭前交待得一清二楚:荷蘭並不是國內學生出國留學的熱門國家。當初聽聞這兩個人去過同樣的國度,年紀又不相上下時,易昀那怕再敏感一點點,要是能留意到這個資訊,稍微追查一下,應該不難發現顏文清和潘良曾經有過交集。畢竟,要在一個小國家裡藏事,難度係數會大大提高。回想一下,如果易昀不那麼愚蠢得自以為是,之前其實還有許多細節,如果被及時捕捉到,事情都不會拖延到今天這個地步。和潘良第一次見面時,他對易昀毫不掩飾的敵意,以及質問易昀的問題:為什麼顏文清一直不嫁?當易昀提到和潘良會過面,顏文清言語裡的輕描淡寫的躲閃。與潘良第二次見面時,他對易昀的攻擊和挑釁:女人有什麼好的?這些被易昀無視掉的暗示,在今天全都對應出了意義:因為顏文清和潘良,曾經是一對私定終身的情侶!留學期間如膠似漆的二人和所有年輕而幼稚的戀人一樣,承諾著山盟海誓,憧憬著美好未來。然而現實卻像重錘,擊碎了夢想,碾壓了希望。回國後的二人在雙方家長的震怒之下,才發現曾經在部隊裡做過戰友的兩家人,早已變成了敵對的兩邊,原來心愛的人是自己家族不共戴天的仇人。無論如何,雙方家長都不允許他倆在一起。顏亞齊甚至使出軟禁顏文清的招數,以拆散二人,但潘大少爺還是找到機會見到了他的心上人。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幾周不見的情人再見時已如路人。曾經許諾過非他不嫁的一生摯愛,被下了咒一般,不僅對他的懇求無動於衷,還像徹底換了一個人似的,變得冷酷無情。原本說好了要不棄不離的兩個人,一夕之間就變了模樣,潘良怎麼能甘心?這麼多年來,唯一讓他聊以自慰的便是顏文清一直保持單身的事實。他認為這是她在贖罪,變相地兌現他們之間承諾的證明。直到去年,易昀這個名字出現在顏文清的身邊。可惡至極的是,這個易昀竟然是個變態女同性戀。潘良的顏文清,哪怕不能在一起,也只會永遠屬於他一個人的女人,怎麼可能被另個女人蠱惑?潘良恨不得將易昀碎屍萬段!易昀不用看第二遍,就能記住影片裡的人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和細枝末節的表情。它們就像針扎一樣,一個字一個字,篆進了她的心裡,帶著寒氣和無盡的惡意。丟開手機,易昀閉眼坐在地上。窗外已沒有了日光,房間裡一片黑暗。唯一的光源是腳邊的手機發出的微弱光芒,螢幕裡的潘良還在哭泣。能讓一個大男人能如此失態的,一定是無比深刻的愛吧。易昀感到一切都好滑稽,相愛的人必須分離,不該在一起的人卻被繫結在了一起。她也想哭,心裡難受得想要窒息,卻一滴淚都擠不出來。手機鈴聲再一次提示收到了資訊,易昀一腳踢開了那個可惡的鋼皮盒子。她不再想聽,不再想看到,也不再想知道任何她無能為力的事情。電話鈴響起,一遍又一遍,易昀抓起手機:“喂,易董事您好,我是明星週刊的記者,網上關於您和顏文清部長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