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被人狠狠咬住,林旭堯暮然回神,他瞪大眼睛看眼前忘我的混蛋,這混蛋粗魯得很,逮著他的嘴唇啃咬,一副活生生要吃了他的模樣。他漸漸不再滿足於嘴唇,霸道的舌頭撬開他的牙關,在他口腔裡興風作浪,他的舌頭躲避不及,被他緊緊纏著,吮得用力極了,彷彿要將他的舌頭連根拔起。他伸手去推搡,他卻一隻大掌就捏緊了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捏著他的下巴更方便他作惡。林旭堯嚐到鐵鏽的味道,卻不知道是誰的血,嘴裡嘴外都麻了,除了他的舌頭□□過來時的溼潤粗糙,他已經沒了其他感覺。等他親夠了,林旭堯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摟了壓在草地上,那人手不規矩極了,挑開他的青衫撫摸他的肌膚,一手還擺弄著他已然虛弱下來的兄弟,語氣霸道卻也溫柔,“老子得走了,乖乖等著老子來找你。”林旭堯想說話,腦子雖然已經是漿糊了,但意識裡還是知道這時候該罵他的,但是任他如何著急,就是張不開嘴。“急什麼?這次不成了,下次,老子一定把剩下活的都做足了,讓你爽上天。”他又重重親林旭堯一口,然後拉過馬來翻身而上,一打馬,疾馳而去,消失在路的盡頭。從頭到尾,林旭堯的反抗他全然沒有放在眼裡。林旭堯起身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他覺得不好,雖然不知道那人說的“剩下的活”是什麼,卻隱隱知道是羞於出口的私密事兒。他呆,想不通,就拋在腦後。鄉試就在眼前,他不能分心了,母親所有的期望都在他身上,他應該多溫習聖賢之言,最好是融會貫通。又是一年秋天,京城的井水沒有林家村的冰涼,林旭堯搓洗著褻褲,臉還有些紅。這是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驃騎將軍顧榮,拔山蓋世,斬將搴旗,屢立奇功,深入虜庭,威拭北狄,護吾大梁之臣民,衛吾祖國之疆土,朕心甚慰。著吏部從重議獎,特加封為霆擊大將軍。賜將軍府,黃金千兩,錦緞百匹,良田百頃。欽此。這封加封詔書,是林旭堯起草的。能入翰林的人,那字絕對是有風骨的,皇帝尤其喜歡林旭堯的字,他常與近侍說:“這小子看著呆愣,字倒是誰也比不過。”顧榮一朝回京,立馬從國子監學正的兒子成為京城新貴。京城雖然遠離戰場,但北狄被滅,充分向外族展示了大梁的威武與不可侵犯,大軍班師回朝時又恰逢春節,遂整個京城都沉浸在喜慶中。顧榮回京這一日,還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大理寺卿黃家的三女兒去了,要說這麼大個京城死個人本是沒什麼的,何況這黃翎本就身子骨不好,怪就怪在這黃翎與顧榮三年前定了親,未婚妻在未婚夫回朝當日死亡,耐人尋味。這下,新貴身上又添了話題。夜裡寒冷,路旁的屋頂上白雪皚皚,小雪花洋洋灑灑飄落在顧榮臉上,化開,顧榮卻感覺渾身發熱,再加上宴上又吃了點兒酒,他更是興奮不已,這會兒路上早就沒人了,他不再控制馬速,馬蹄踢踏踢踏打在石板上,這是在戰場上沒有的聲音,這是和平安寧的樂聲。沒過幾日,顧家就舉家搬進了御賜的將軍府,將軍府巍峨大氣,花園假山,曲水竹林,比顧家之前擠著的小房子寬敞許多,也富貴許多,家裡人欣喜卻也處處珍惜,這是顧榮用命換來的。將軍府旁邊是翰林新上任的編修的府邸,年前剛搬進來的,據說就母子倆,整日裡安安靜靜的,沒點兒人氣兒。顧家搬進來第二日,蘇氏攜了兒子去大將軍府拜訪新鄰居,顧夫人才見了林旭堯就忍不住感嘆,“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林旭堯心想:這還真真是親母子。林旭堯下了職之後捧著個熱騰騰的玉米回家,母親愛吃玉米,卻老說京城裡的不如林家村味道好,他尋遍京城才找到這家煮玉米,與林家村一般甜脆可口。這幾日為了方家小姐的事情,母子倆置氣了。兩年前蘇氏看上沈家小姐沈荷,姑娘年方二八,模樣嬌俏,性子活潑,與林旭堯那是頂頂地相配。誰知兩人見了一面後,林旭堯不同意了,蘇氏問了原因他只說不合適,不合適?哪裡不合適?他這麼呆這麼認真的人,在母親面前連繼續圓謊都不能夠,再說謊,一準被拆穿。他也不說原因,就是小意哄著陪著母親,這事兒也不能去問人家姑娘,蘇氏拿他沒辦法,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蘇氏再想為林旭堯相看,林旭堯卻一心向學,堅決不肯再與女方見面,說會誤了自己讀書,蘇氏想著那便依他吧,等入了翰林再說,等到那會兒,娶妻可選擇的範圍也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