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的大掌,及時抓住了喬蕎伸來的手。
阻止她拿走他墨鏡的同時,他幾乎是哀求道:
“別看,會嚇到你的。”
纖細瘦弱的手,縮了回去。
顧及到商陸的自尊,喬蕎忙安慰。
“好,好,我不看。你想給我看的時候,我再看。只要你答應我,能夠留下來不走了,我什麼都聽老公的。”
就怕他再次躲起來,讓大家找不著。
喬蕎的聲音裡也哀求。
這聲“老公”聽得商陸胸口心緒翻湧。
以前怎麼哄著她叫他老公,她都不好意思開口。
即便是兩人在做那種親密的事情時,她也只是勉強開口。
現在這聲老公卻發自肺腑,帶著她對他許多的情感。
他知道,喬蕎肯定不會嫌棄自己。
越是如此,他越覺得自己拖累了喬蕎。
但今日行蹤已經被喬蕎知道了,走是不能再走的,那樣更傷人。
更何況,家有老父親和年幼的兒子。
他也很想他們,得給他們一個交代。
他握住了那隻緊緊抓著他手腕的手,“好,今天我不走,我以後都不走了。”
想要抱她入懷,抬起的右手始終沒敢觸碰到喬蕎。
只摸索著撫到她的臉,擦拭著她源源不斷的淚水。
原本她哭得還沒那麼厲害,聽到她說以後都不走了,她反而哭得更加洶湧。
眼淚鼻涕一起流下來。
樣子肯定很醜。
“都是我不好,對不起。”他滄桑的聲音裡,滿是歉意。
她落著淚,搖著頭,拉著他替她擦淚的手,緊貼自己的臉頰,“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只要你留下來。”
他緩了一刻,這才艱難應聲,“好!明天早上再告訴爸,讓他先好好休息。”
“爸睡眠一直不好。”喬蕎忽然好興奮,“我們還是現在就告訴他,你回來了吧。”
她起身,“我去告訴爸,他肯定還沒有睡。”
走了兩步,又停下來,“不,不能讓爸知道你是從暗道裡出來的,我應該先讓李宴再幫你演一場戲。”
她高興地推著商陸的輪椅,“走,我送你去李宴那裡,然後再假裝去外面把你接回來,讓爸知道你是被李宴找回來的。”
她處處替商陸著想,“免得爸又因為你不跟大家相認的事情教訓你。”
所以這些天,她明明知道商陸回來過,卻沒有告訴老爺子。
一是怕老爺子再氣出個好歹。
二是商陸回來這件事情,還沒有確切的訊息,怕給了老爺子希望,又給不了他明確的結果,他更會失望。
三是怕真的把商陸揪出來了,老爺子以父親的身份,說教商陸,商陸會更有心理負擔。
總之,她想得很周全。
推著商陸的輪椅,從衣帽間的暗道,去到了李宴家。
光頭跟在後面,喜極而泣。
這一天,光頭等了很久了。
李宴一直坐在酒櫃前的沙發處,時不時地看一看手腕上的表。
他猜測,喬蕎最多半小時,就能拿下商陸,來找他幫忙。
當酒櫃的暗道門被推開時,李宴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夜裡十二點四十。
商陸是十二點半進去的。
只用了十分鐘,喬蕎就把商陸留下來了。
看來,他低估了喬蕎的能力。
這女人果然有辦法說服商陸留下來。
或許說,這個女人在商陸心目中的位置,真的太重要了。
李宴露出了欣慰的目光,起身,迎上去,“讓我猜一猜,你們兩夫妻破鏡重圓了,現在就該安撫老爺子那邊的情緒了。”
“喬蕎。”李宴望向明明欣喜若狂,卻滿臉淚水的喬蕎,“你是怕商陸這渾蛋躲起來的事情,被老爺子責罵,所以要我送他回家,是嗎?”
喬蕎發現,李宴是越來越懂她的心思了。
看來,商陸的好兄弟也快成她的好兄弟了,“麻煩你了。”
“不麻煩。”李宴高興道,“我喜歡幫忙,只要不是幫倒忙就好。”
商陸聽著李宴對喬蕎的種種語氣,與最初相識時的毒舌、冷漠、各種針鋒相對,完全截然相反。
這語氣中,甚至還帶著某種溺寵。
那日李宴沒給他的答案,在他心裡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