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透著一絲絲的卑微。
等喬蕎給他答案的片刻,陽臺外的夜色,更靜,更沉了。
靜得能聽到他心痛的聲音。
喬蕎沒有乾脆的回答他,證明她有些猶豫。
又或者是,不吧。
所以才沒有乾脆地回答她。
否則她一旦心裡有數的事情,都會乾脆地說出來的。
商陸不安地握著楠木欄杆,忽然又說,“算了,不用告訴我答案了……”
遠在千里之外的喬蕎,心中有些酸澀。
更讓她酸澀的,是她的某些心境。
吹著冷風,望著雪花,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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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陸,你應該知道,跟你在一起時,我是為了避免被陳亞軍騷擾的麻煩。”
“也是為了找個適合搭火過日子的人,共度餘生,我不是奔著情去的。”
商陸塌下去的肩,顯得有些沮喪。
夜色下,他整個修長偉岸的身影,顯得特別落寞。
卻儘量用沉穩的語氣,來掩飾內心的不安,“我知道。”
結婚的時候,她都說了。
又問,“那婚後呢,婚後相處的半年當中呢,你有沒有過我?”
問完這句話,商陸整個脊背崩得僵直。
更加緊地握著欄杆。
越是不知所措,越是緊緊用力。
“……”那頭的喬蕎,沒有立即回答他。
她仰望著和商陸同一片的夜空,問,“商陸,溫州這邊下雪了,你那邊呢?”
“喬兒。”商陸聲音微啞,透著破天荒的卑微,“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婚後呢,婚後你有上我嗎?”
“商陸,我們這個年齡,也不可能轟轟烈烈去,更不可能非誰不可。”她說的全是實話。
全是她經歷了那麼多後,真實的心境。
她被拋棄過兩次。
一次是生下她,養她到四歲的親生父母。
一次是從小跟她一起長大的,一起過著風雨顛沛日子的,同樣無父母疼的何啟東。
他們雖然只正式戀了三年,但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最後何啟東還是走了。
這樣的經歷,造就了她不願依賴任何人的性格。
自然不會讓自己變成一個戀腦,不會得那麼痴狂。
說出實話,可能有些傷人。
所以,她繼續安撫商陸。
“商陸,當然,你是我自己選擇的結婚物件。”
“你是破產後的打工人也好,還是鵬城首富也好,你都是我認可的丈夫。”
“我會努力去適應我們的身份差,我也依然會去認真對待這段婚姻。”
她的回答不濃不淡,極其認真。
商陸卻低聲笑了笑。
笑聲中,透著一絲痛楚和無可奈何。
握著欄杆的手,不覺間無力地鬆開。
掌間,再無力氣。
她給的這般答案,還不如不給呢。
搭夥過日子的人!?
說到底……就是不。
“那邊的雪,下得大嗎?”像是要轉移心中的低落情緒,他轉移了話題。
“估計明天早上起來,就能見大雪壓彎公路兩邊的樹枝了。”喬蕎著陽臺外漫天紛飛的雪花,應了聲。
“那肯定很冷。你屋子裡開暖氣了嗎?”
“嗯。”
“早點睡吧,蓋好被子,彆著涼了。”
“商陸。”喬蕎喊了他一聲。
“我更希望你能喊我一聲老公。”商陸聽似好整以暇的聲音,透著一絲絲期盼。
“……”喬蕎有些喊不出口。
還是不太習慣那種膩歪歪又肉麻稱呼。
大概跟她獨立不依賴人的性格有關。
商陸一點也不含蓄道,“喬兒,你跟我同房的時候,在我身上動情喊我老公時,真的很迷人。”
喬蕎:“……”
也不是什麼好害羞的事情。
大家都是上過很多次床,有過很多次深入交流的真實夫妻了。
沒什麼好羞澀的。
只是這夜深人靜的迷人夜色中,聊這麼露骨的話題,好像有些……
“商陸,我要睡覺了。”喬蕎提醒,“你也別太晚。”
“嗯。”
電話嘟一聲結束通話。
商陸握著手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