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仔阿sa說得對,幾個毫無利害關係的港大才子,絕對不可能是這樣一件敲詐勒索又涉及隱私的血腥案件的兇手。能到香港讀書的內地大學生,寒窗多年苦讀成績優異不提,家境也起碼是小康以上。四個足以稱得上優秀的男孩子聯手,棄學業於不顧挖出溫碧芝和阿ark的陰私,還要敲詐勒索,還要殺人分屍。更何況,他和方嵐已經清楚地知道,兇手就算不是他們同道中人,起碼也知曉風水堪輿奇門遁甲。四個香港大學的內地學生,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不可能。太匪夷所思了。他們甚至未必能聽得懂講得出粵語!何況方嵐說的也不錯,幾個孩子在假期之前把行李存在方便快捷的儲存倉裡,方便輕裝上陣回家,省錢省力,再加上他們乖乖學生的身份,並沒有半點可疑的地方。可是,正因為這樣,正因為他們光明正大的身份,正因為他們理所當然的理由,恰恰使得他們成為運屍藏屍這一過程中,最佳的掩護!正因為壓根不會有人懷疑失蹤的阿ark已經被剁成了數十大小不一的屍塊,藏在四個內地大學生回家前寄存的箱子裡,才能讓兇手大搖大擺地大中午運輸藏屍的箱子,甚至將藏好屍塊的箱子運送到土瓜灣的公眾儲存倉中去!可是,不是學生,又有誰能接近他們,並且把放了屍塊的箱子混跡在學生寄存的行李中去呢?詹臺閉上眼睛,想到學生退租,寄存行李,回家,找房子,取行李的一連串過程,拼命回憶自己到底錯漏了哪裡。“他們退租當天,需要交付房子。他們回家之後,需要再找房子。退租當天,除了學生,房東也會來。除了房東,還有誰呢?”詹臺焦躁地自言自語,眉頭皺得越來越緊。“除了房東……還有,還有……還有中介!”詹臺驀地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清明。“是中介。”詹臺轉過眼,平靜地對方嵐說,“兇手是中介。”作者有話要說:再度恭喜前期分析兇手的小天使們,全軍覆沒。我其實覺得自己寫得挺明白了……撓頭。下章掲秘。另外,講一下節奏這個問題。寫《問米》的時候很隨性,基本就是按案情隨心寫,所以節奏很快,很多讀者很喜歡這樣的節奏。我也挺喜歡這樣的節奏,因為不用動腦子,寫什麼案子就誰來敲門就好了,再簡單不過了。但是這樣的寫法也有弊端,掲秘啊。 慈雲山正是中介,幾乎能夠在任何時間堂而皇之出現在公寓樓裡而不引起任何人,包括樓下看門阿叔的懷疑。也是中介,可以第一時間掌握居住在其中的房客的資訊,既能夠光明正大地接觸到溫碧芝和阿ark,也可以和在公寓大樓裡租房的內地大學生有聯絡。他們默默無聞,卻又像是無所不在,情商過人,擅長攻心,最擅長和人打交道,常常駐守在一個片區經年累日,對樓內房源和住戶都無比熟悉。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香港衣食住行都常對風水講究的大環境下,一個合格和靠譜的中介,也會有自己的渠道替客戶聯絡到風水大師,甚至就連他們自己,也可以懂一些最基本的住宅風水。方嵐沉思片刻,頗有些撥雲見日之感。“中介這個身份,並不容易引起旁人懷疑。按照你的說法,阿ark和溫碧芝並不是第一次被人勒索。如果一個陌生人,兇案前後多次出現在公寓大樓中,很容易引起查案的警方的懷疑。”方嵐說。“但是中介並不會。他不但可以正常出入大樓,甚至可以以身份為掩護,多次前往溫碧芝家中而不引起懷疑。”詹臺點點頭表示贊同:“中介對於樓內情況一般都很瞭解,也願意多與樓中業主交好,方便第一時間掌握房源動態。甚至可以借用手頭之便,找到安全的公寓做勒索案的大本營,並在後來因為事敗而殺掉阿ark之後,作為分屍的據點。”方嵐胳膊上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咬了下唇說:“所以說……現在那間曾被用來分屍的公寓,很有可能已經……”詹臺介面:“不錯,很有可能已經悄悄地被租出去,甚至被賣掉了。”狗仔阿sa仍是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直到聽到這裡,才似回過神來,輕輕地啊了一聲。方嵐十分敏感,立刻轉過頭:“怎麼了?”阿sa再不敢小覷她二人,低下頭來端端正正地說:“你說到這裡,我倒是想起來。阿ark和溫碧芝最初相識,就是因為他參選香港先生之前,做公司職員的那段時間,曾經和同事在溫碧芝居住的公寓維景灣畔住過。”阿ark從和溫碧芝相識相戀的過程一直都是一個謎。兩人因為巨大的年齡差距遭受了很大的輿論壓力,在公眾面前一貫謹慎小心,從不主動提及戀情。溫碧芝已是半隱退,而阿ark在戀情被曝光之後也處於半停工狀態,外界甚至連想採訪他們的機會都沒有。溫碧芝和阿ark到底是如何相戀,以及他們是何時得知母子關係的,也是方嵐和詹臺非常想知道的案情關鍵。狗仔阿sa此時明顯還不知阿ark和溫碧芝實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