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剛巧來得及將桃木短劍撿起。他一邊擋著匕首接二連三的戳刺,一邊扭頭看方嵐,生怕她招架不住那菜刀的攻擊。他不看倒好,這一眼看過去,竟然沒繃住,這樣緊張的生死關頭都被她逗笑了。方嵐知道自己氣力不敵,倒也機靈討巧,趁著菜刀方才砍在她揹包之上不及拔出,翻身就撲在了揹包上,狠狠地將菜刀壓實在揹包下面的地板上,再整個人趴上去,用自己的體重和橫衝直撞的菜刀對抗。只是她人瘦弱,又是女孩子,雖然整個身子趴了上去拼命下壓,詹臺方才回頭看的時候,發現她已經快堅持不住,被一突一突頂上來的揹包撞得七暈八素,勉力扒在揹包頂上支援著不掉下來而已。詹臺被她逗得一樂,衝方嵐喊道:“你再堅持一下!這個姿勢倒挺方便,要有空,不如順便幫我把白骨梨壎從包裡抽出來?”方嵐見他到這會兒還惦記著開玩笑,恨得牙癢癢,聲音被撞得支離破碎還硬撐著開口懟他:“我看你挺悠閒,還有空耍我,怎麼你不自己拿?”她這麼說,詹臺便真的走過來自己“拿”。那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也跟著詹臺過來,此時雖未往他身上戳刺,卻漂浮在他身側虎視眈眈。詹臺人既過來,又怕匕首臨時變換方向去傷方嵐,乾脆四肢攤開像一張毯子一樣,嚴絲合縫貼在方嵐身上,細細密密把她包裹住,給她做了一面人肉盾牌。方嵐倒沒想這麼多,只覺得突然之間詹臺便與她肉貼肉,肌肉緊實的下臀抵在她腰側,熱辣滾燙。大驚之下是大窘,方嵐下意識便想將詹臺推開,卻聽他沉聲說一聲:“別動,我和你一起壓著包,你去幫我,把白骨梨壎找出來。”不過是說話的一晃神間,匕首又瞅準機會向詹臺刺了過來。他右手受傷,便用左手拿桃木劍一擋,匕首叮地一聲被隔開,轉開方向朝他的右下腹刺去。他貼在方嵐身上再難動作,這一把便只能用身側的右手去護著自己。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之中,右臂傷上加傷,又被匕首劃了一刀,此次皮開肉綻傷可見骨。詹臺悶哼一聲,顯是痛極。方嵐在他身下聽得心驚肉顫,手剛剛探進包中摸了一遍,好不容易,終於在揹包側面的夾層裡,摸到白骨梨壎冰冰涼涼的一個尖兒。詹臺右手傷重,匕首卻不依不饒仍在左右開弓,他用左手擋得艱難。方嵐摸出骨壎卻沒辦法遞給他,他此時若接骨壎,匕首便會刺入胸膛。可是如果一直不接骨壎,詹臺右手受傷,法器也不稱手,又能支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