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上門叨擾?”話說到此,秦福反倒鬆了一口氣。詹臺此行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就是為了他師姐興師問罪來的。說什麼想化屍水東扯八扯,其實是想知道他師姐的下落。碧盞雲蠟一物,名字朗朗上口清爽好聽,樣子也不差,是一隻碧玉色的小碗和一塊蓮花狀的雲蠟。但是法器本身,卻十分陰毒狠厲,是個不那麼好駕馭的寶貝。按眼前這小子的說法,錢帛動人心,他師姐十有八九是接了私活才一路南下來到深圳。可是他師姐到此不久,就失去了蹤跡,他探訪多日也沒有找到,便疑心到了自己這裡。秦福心中一凜,想到碧盞雲蠟此物狠厲,若是他師姐受人所僱到此施展,學藝不精一個失手喪命於此,僱她的人為免事端,豈不是會毀屍滅跡?他追蹤多日又道法精進,自北而南一路追得甚緊,卻偏偏在深圳失去了他師姐的行蹤。這樣看來,極有可能此時他師姐便已經遇害,凶多吉少了!不好!秦福暗暗叫苦,他雖然財大氣粗並不懼怕陰山十方,但是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更講究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陰山十方乃邪教妖孽,若被他們認定與門下弟子失蹤有關,那他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秦福心裡發急,腦子飛速旋轉,臉上卻還端得住,緩緩開口道:“您是個爽快人,我也不與您兜圈子。我雖有些本事,早些年也曾做過養蠱鎮宅引風水的事情,這幾年卻早已經洗手不幹。我雲泉派雖非全真正統,卻也自詡名門,碧盞雲蠟法器陰狠,我自入行以來三十四年,從來都沒有碰過。”“化屍水,我不曾見過,也不曾聽說有人求過。”秦福語氣堅定,緩緩說完。詹臺卻只冷冷看著他,一言不發。秦福見他不信,乾脆禍水東引,微微笑了下,繼續說:“鵬城之中除我之外,尚有城北黎姥教,源起惠州,擅雙修之術,在東莞一代長袖善舞。若說有人用到碧盞雲蠟,當屬他們無誤,您也可前往查探。”詹臺冷笑一聲道:“我已去過了。”秦福心中一驚,竟沒料到他本事這樣大,不但摸清楚城中有名姓的兩家門派,甚至連對家的底細都已查清楚了。他心中唯恐詹臺先入為主,以為自己與他師姐失蹤有關,越發著急起來。秦福在城中紮根多年人脈甚廣,苦思冥想卻想不到還有誰需要用到碧盞雲蠟,眉頭不由緊緊皺起。秦福邊想邊走,目光不由漂移到門口的兩尊碧玉貔貅上——那兩尊寶貝,還是他七八年前從香港重金請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