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得犯困,餘施逸趴在床邊睡著,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伏在周奕添的膝上。她懶洋洋地問:“我怎麼會在床上?”周奕添放下手機,“我說你自己爬上來的你信嗎?”“周奕添,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不知羞恥?”餘施逸坐起身,攏了攏微亂的頭髮。“還好吧。”周奕添不以為然地淡淡笑道。餘施逸初醒時有些不過大腦地心直口快:“我為你道德感的缺失感到悲哀。” “我不需要道德這種東西。”膝上一輕,周奕添的雙腿得以動彈,他掀開被子下了床,到洗手間裡洗了把臉,對著鏡子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冒出來的鬍渣,嘖了一聲。從洗手間裡出來,餘施逸正披上外套要出去,周奕添立即問:“你去哪?”“去找點吃的。”餘施逸理了理衣服,問:“你想吃什麼?”“我想吃你親手做的。”周奕添撒嬌般地望著她,“十一妹妹,你做飯特別好吃。”餘施逸板著臉回他:“我上哪給你做飯啊,上次我是回s市拿衣服,所以順便給你做的幾個菜。你別這麼多要求,誰做的不是一樣。”“誰說的?旁邊不是有個裡面不是有個小廚房嗎,做點簡單也行啊。”周奕添收起賤兮兮的表情,走到窗邊,神情憂鬱看著遠方:“我不過想吃點有人情味的東西而已。”餘施逸無語,一邊向門外走去一邊低語:“真是難伺候。”“等等,幫我買把剃鬚刀吧。”傍晚。麵條在鍋裡煮著,加了點青菜和雞蛋,盛出來,晚飯就是一碗簡單的雞蛋麵。周奕添在衛生間裡颳著鬍子,餘施逸站在門邊靜靜地看著,他微抬著下巴,手持著剃鬚刀將臉上的泡沫整齊地刮掉,露出乾淨精緻的面板。餘施逸覺得這畫面莫名地治癒,周奕添見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說:“沒見過男人刮鬍子嗎?”“見過啊。”但從來沒有細看過。周奕添手一停:“誰啊?”“我爸和我弟,”餘施逸又問,“為什麼不用電動的?”她特地給他買了電動和手動兩種。周奕添說:“剃刀颳得乾淨一點。”擦了臉,周奕添照了照鏡子,問餘施逸:“還可以嗎?”餘施逸上前細看,一股鬚後水的味道,眯起眼看見他下巴上的被剃刀劃開的傷口,眉頭微皺,手指了指,“你這裡刮破了,都出血了。”“沒事。”周奕添滿不在意,“可以吃飯了嗎?”餘施逸點點頭,周奕添同她從洗手間裡出來,又見她在購物袋裡翻來找去,找出一包創口貼。本想給他臉頰上的那道指甲痕貼上的,現在已經幾乎看不見了,可是現在臉上又被他刮出一道口子。她撕開包裝,給他遞過去,周奕添自顧自地吃著面,抬眼一看搖了搖頭,餘施逸皺眉警告,他揚起下巴,她傾身給他貼上,手指在膠布的位置颳了刮。周奕添下巴微癢,心頭一柔,雙眼直直地盯著她看。“好了。”餘施逸收手直腰,對上他的目光,他延時性地輕咳一聲,說:“你也吃吧。”兩人正吃著面,杜繼北在門外敲了敲,“哥,我可以進來不?”周奕添放下筷子,“進來。”“什麼事?”杜繼北看了眼餘施逸,稍顯嚴肅地說:“外面說吧。”餘施逸見狀立馬起身:“我出去吧,你們聊。”周奕添抬手把她攔下:“吃你的東西。”說完就往門外走。再回來時,餘施逸已經收拾好碗筷,坐在電視機前面挑電影,見他回來,說:“繼北哥走了?”“嗯。”他走過去坐在她身後。“你工作上的事情挺多的吧,趕緊把身體養好,明天我去幫你問問看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周奕添手支在身後,姿態慵懶散漫,“工作太煩了,我還是比較享受聲色犬馬的生活。”餘施逸搖頭,“你這樣外人怎麼看你,叔叔阿姨多失望啊。”“我不在意別人這麼看我,別人的想法也不一定是正確的。”餘施逸回身認真地看向他:“那你就是正確的嗎?”周奕添勾笑,自信隨意:“我當然是正確的。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標準又是什麼?人是很複雜的,大家不過都在用自以為正確的方式活著罷了。”餘施逸微怔,然後在他的輕笑聲中醒過來,看來還是要多看書,不然總是被他三言兩語的詭辯唬住。周奕添柔聲道:“所以,以自己為標準,別人怎麼想不重要。”“自私。”餘施逸低聲輕罵。周奕添朝她湊近:“不過十一妹妹的想法很重要,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他的目光在她唇上流連,餘施逸悄悄嚥了咽口水,說:“我在想——你對別人怎麼樣我管不著,但對我,你最好收斂一點……”周奕添笑,“不然呢?你又要咬我?”餘施逸耳根微紅,杏眼瞪圓,一時氣結說不出話。“好了,不逗你,”周奕添又躺回去,“你想看什麼?”“不知道。”餘施逸手裡按著遙控器一部一部地挑著,就是沒有合心意的,於是把遙控器往後一扔,“你選吧。”周奕添不知道她喜歡看什麼型別的,就挑了一部少女心十足的法國電影,“以前看過嗎?”“小時候看過吧,忘得差不多了。”電影前期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