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鎖門嗎?”她拉起空調被緊了緊。“你在等我對吧?”周奕添一隻手撐在她的腦袋旁。餘施逸懶洋洋地翻個身背對他,“才沒有。”周奕添脫掉皮鞋,爬到床上,“施逸,施逸……”“都幾點了,你快回去洗澡睡覺好嗎?”餘施逸推著他的下巴,被他新長的鬍渣刺到手心,“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早上才刮的鬍子晚上又冒出來了?”“你知道為什麼嗎?”周奕添把手探進被子裡。餘施逸以為他又要說什麼葷話,便偏頭躲開他,“不想知道。”周奕添把臉埋進她的肩窩裡,“累的。”嗅了會兒她身上的香氣,把她的臉扳回過來,對著嘴唇啃了起來。“你喝酒了?”餘施逸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紅酒味。“一點點,”周奕添在碾轉親吻的間隙解釋,“應酬。”“去洗澡。”餘施逸把他從身上推開。周奕添嘴唇上下抿了抿,迅速起身,“好,我馬上回來。”“喂,回你自己的房間洗,這裡沒你的換洗衣服。”“我不用穿衣服。”“周、奕、添。”餘施逸一字一句地警告。“好嘛,我回去洗,你等我。”周奕添邪氣地笑了笑。他剛關上門,餘施逸立即從床上爬起來,快步走到門邊將房門反鎖。渾身鬆懈地回到床上,手在枕頭底下一通摸找,摸出手機按開一看。未讀資訊,指尖點划著螢幕上的照片,閉了閉眼,又睜開眼睛盯著照片上身處燈紅酒綠中的周奕添。“是否刪除?”指尖停滯。片刻之後,手機關機扔到一邊。……餘施逸從詭譎的夢境中脫離時,胸口伏著一顆毛絨絨的腦袋。“你……”餘施逸氣結,用手在他頭髮上用力揪,“你個流氓怎麼進來的?”他唇上亮晶晶的,“這是我家啊妹妹,在狼窩裡就只能等著吃掉了,小白兔。”餘施逸蹬腿卻被架開踢不到實處,“你起開!寶批龍!”“嗯?你說什麼?”“膩味人!發次本!”“怎麼還罵人呢,”周奕添掐住她的臉頰,“英語不好好練,倒是學了不少方言髒話。”“才不是髒話,跟你比哪裡算髒了!”她的英語老師不僅口語了得,還精通全國各地方言,是不少電影演員的語言老師。餘施逸平時罵周奕添罵得詞窮,除了“流氓”就是“變態”。偶然間得知英語老師會各地方言,就向她學了一些罵人的話,她知道總會用得上的。“我是男人,不說髒話的男人還是男人嗎?”周奕添拇指指腹磨著她的唇瓣,“乖,姑娘家別說髒話。”“性別歧視!就許你成天說,我就不能說嗎?”餘施逸趁機咬他的手指。“好,那我少說可以嗎?”十指連心,周奕添疼得眉頭一皺。“你還抽菸呢!”“我……少抽。”餘施逸冷哼一聲,“做不到就別許諾,男人大丈夫要說到做到。”“我做得到。”周奕添頓了頓,回想起這兩天她時不時爆發的小脾氣,溫聲說:“十一妹妹,我從不輕易向別人許諾,但你不一樣——疼惜你、保護你、一輩子愛你,我都可以毫無負擔地說出口,因為我知道自己能做得到。”餘施逸蹙眉望著他漆黑的眼眸,感動中還帶著些疑慮。周奕添抓過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語氣受傷地問:“為什麼還不相信我?”她搖搖頭,仰起頭,親了親他的額頭,他這兩天說的情話真的夠多了。周奕添笑,“十一妹妹,我教你一句英文的。”“什麼?”“fuck you”“流氓!”周奕添抱著她放聲大笑,在她的捶打下漸漸收聲,胸口微微震動,然後安靜下來,在她耳邊低聲說:“吾歡喜儂。” 手機在桌上第六次發出振響,餘施逸淡淡地瞥了,不動聲色。小紅剛想把她拿起來,被她阻止:“別動。”“是周總的電話。”餘施逸聲音一沉:“我知道。”“為什麼?”“不想接,懶得接。”餘施逸提不起情緒,手機裡每天都會收到周奕添曾經和鶯鶯燕燕親暱的照片,明明可以拉進黑名單,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想看看他的前任都是些什麼樣的女人。“周總做錯什麼惹你生氣了嗎?”他做錯什麼了?餘施逸苦惱地抓了抓頭髮,他到底做錯什麼了?明明知道那些都是過去式,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除了壞心眼多了一點,其實還挺好的。想了一會兒,餘施逸拿起手機點開他的手機號碼回撥過去。“施逸,你在忙什麼?”“我……剪頭髮。”餘施逸望著地板上碎髮,情緒不振。“剪短了嗎?”“沒,修了一下。”察覺他語氣也有些冷,餘施逸主動開口,“你也該剪頭髮了。”“你陪我去剪。”“……我讓我的造型師給你剪。”“不,我要你和我一起到店裡剪。”周奕添態度突然強硬。餘施逸不說話,電話兩頭都陷入緘默。“施逸……”“你在故意給我施加壓力。”“我沒有。”周奕添深吸了口氣,忍住煩躁,“等你參加完電影節回來我們去旅遊吧,你那幾天剛好休息。”“我想回家。”周奕添沉默了半分鐘,“你想回就回吧。”電話被結束通話,餘施逸有些心塞委屈。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