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有十幾個人,慕容瞳打完槍裡的子彈,扔了槍,就地連番翻滾,撿起死人的槍,繼續作戰。他們或躲在灌木叢裡,或飛速欺近敵人奪槍,或借槍打槍,鮮血飛濺,子彈穿梭,巨大的槍聲刺破了死寂的黑夜……終於,十幾個殺手都倒下了。說不定還有殺手追來,慕容瞳撿起幾把還有子彈的槍,做防身用。一道槍聲突兀地響起。與此同時,蕭沉冽飛身撲來,將她撲倒在地。 少帥受傷了被蕭沉冽壓在身下,慕容瞳有點懵。他飛速地抬手,朝那邊開了一槍,那個暗中射擊的殺手死透了。她心潮起伏,他這是 放他一馬慕容瞳看著蕭沉冽登上卡車,看著他們啟動卡車,遲遲沒有下命令。楚懷安急死了,再次催促:“少帥!”“這次蕭少帥出了不少力,救出副官,我放他一馬,就當還他人情。”她突然轉身上車,心裡有點難過。父親,你不會怪我放走仇敵吧。他看著那輛卡車開走了,不由得嘆氣。其實少帥說得也對,總不能一轉身就要拔槍置對方於死地。楚懷安安穩地開車,問出心裡的疑惑:“少帥,你為什麼穿成這樣?”慕容瞳眉心一皺,解釋了一番。“原來如此。為了救副官,少帥犧牲可真大。”“副官是不是要對我感恩戴德?”她笑了笑,幸虧他沒有懷疑。“那是必須的。若少帥累了,就睡會兒吧。”“也好。你儘量開快點,我擔心副官的傷勢熬不住。”這會兒她倒是精神奕奕,不過能休息就休息,回去後還有不少軍務等著她處理。這一睡,她竟然到了江州才甦醒。天矇矇亮,江州城沐浴在微曦的天光裡,晨風冷冽。慕容瞳吩咐楚懷安帶副官回去好好休息,叫醫生來醫治她,又吩咐他妥善安置這批軍火,暫時不要傳揚出去,爾後回督軍府。督軍府的僕人大多起來了,她低著頭輕手輕腳地進去,儘量不引起僕人的注意。順利回到三樓的臥房,她正要推門進去,卻聽見一道喝問的聲音:“你是誰?”“絲絛,是我。”她轉身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少帥!”絲絛震驚地快步走來,“少帥,你怎麼穿成這樣?不會被人揭穿了秘密吧……”“沒有,我先去洗澡,換一身衣服。你去準備早飯送過來。”慕容瞳火速進房,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絲絛是她的貼身婢女,自小伺候她,知道她的秘密。洗了個舒服的澡,慕容瞳換上平常的少帥軍服,舒服地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忽然,她起身走到妝臺前,開啟櫃子,取出一把左輪手槍。這是在南倉與蕭沉冽單獨相處的那夜,天亮後她離開之前從他身上搶來的。原本她想扔了這把槍,但終究沒有扔,隨手放在這裡。此時拿出來看,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這把左輪手槍不夠嶄新,說明蕭沉冽已經用了一段時間。想起這些日子與他在一起發生的每一件事,想起那些或曖昧、或火辣、或激狂的片段,想起他曾經救過她兩次的情形……咳……她找來一個槍盒,把左輪槍放進去,啪的一聲關上。從今往後,她要視蕭沉冽為仇敵,再也不會胡思亂想。絲絛敲門,送早飯進來。慕容瞳津津有味地吃起來,“對了,這幾天孃的身子怎麼樣?”“徐媽媽說,夫人時好時壞,有時還是會覺得心疼。”絲絛回道。“娘沒有按時服藥嗎?”慕容瞳著急地問。“應該按時服藥了吧。少帥你吃慢點,小心噎著。”慕容瞳匆匆地吃了一半,去看母親。葉采薇已經醒了,不過還躺在床上,看見女兒回來了,她高興地笑起來,“瞳兒,你回來了。”慕容瞳略帶責備地問:“娘,你又沒有好好服藥嗎?是不是覺得藥苦?”“你千辛萬苦求回來的藥,我當然服藥了。”“這幾天心口還疼嗎?”“不疼不疼,好多了。”葉采薇溫柔地笑。“可是你的氣色還是不太好。”慕容瞳總覺得娘在糊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