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她和蕭沉冽在公署大樓處理公務,慕容鵬陪同蕭嚴外出遊玩,相安無事。閒下來的時候,她總在想,難道就這樣放過蕭混蛋嗎?蕭混蛋到底是不是指使夏香寒害死孃的神秘男人?倘若他沒有指使夏香寒,為什麼在九龍湖底的宮殿會看見那一幕?慕容瞳糾結,矛盾,痛苦,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想徹查清楚,可是,無從查起。這天,她約明銳鋒在江邊的咖啡屋見面。明銳鋒說,他擔心玄晶石在他手裡的訊息遲早會傳揚出去,已經找了個安全穩妥的地方珍藏起來。“明府的保險櫃?”慕容瞳失笑。“我先保密。”他溫潤地笑,“阿瞳,你約我來,有重要的事跟我說?”“沒什麼。不過我對九龍湖底的宮殿有點好奇,蕭混蛋說我們每個人看見的影像都是幻象,你覺得呢?”“我也說不好,有可能是幻象,有可能不是。其實我也無法確定。”“九龍湖底的宮殿的確神奇。”“可惜,這次我們去找湖底的宮殿,一無所獲。”明銳鋒惋惜道。“也不能這麼說,好歹我知道了一半真相。”慕容瞳偏向於相信自己的雙眸看見的那一幕。“你的意思是,害死你孃的兇手是蕭少帥?”“嗯,我直覺是他。”“你有什麼打算?”明銳鋒著急道,“你別胡來,現在他深受江總司令的器重,若你殺了他,江總司令不會放過你和慕容家。”“你放心,我很冷靜。”慕容瞳的明眸縈繞著凜然的殺氣,“若我要報仇,也會想一個萬全之策,悄無聲息地讓他死於意外。”“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阿瞳,我不會勸你放棄報仇,可是我希望你慎重,不要魯莽。”“我會好好籌劃。”她明眸流轉,格外的明媚嬌豔,“對了,我舅舅派人送來一大筐竹筍,我們吃不完,我派人送一些到你府上。念薇最喜歡吃竹筍了,她一定會很開心的。”“好。”明銳鋒笑道。“你們兄妹倆真是南轅北轍,她最喜歡吃竹筍,你呢,吃一口竹筍就會胳膊、大腿發紅疹,怪嚇人的,而且百試不爽。”慕容瞳含笑打趣。“阿瞳,你記錯了吧,我吃竹筍不會發紅疹,吃芹菜才會。你怎麼忘了?”他笑道。“哦……看我這記性,我居然把芹菜記成竹筍了。”她拍拍腦子,有點尷尬。“你娘不幸過世,你最近茶飯不思、寢食難安、傷心悲痛,憔悴、清瘦了不少,記錯事也是人之常情。”明銳鋒溫柔地勸道,“阿瞳,逝者已矣,你娘在天有靈,也不希望你沉浸在悲傷裡。你要振作起來,守住江南,守護慕容家。”“嗯,我會振作起來。”慕容瞳鄭重地點頭。他的確吃了芹菜才會發紅疹,而不是竹筍。她故意說錯的,倘若他不是明銳鋒,那麼他一定會順著她的話頭,而不是糾正她,是芹菜,不是竹筍。一個人怎麼可能連自己吃什麼會發紅疹也不知道?透過這次試探,她確定,明銳鋒還是她熟悉的、青梅竹馬的明大公子。明銳鋒道:“你孃的事,你也不要著急,慢慢查,總會查出真相。真兇總會露出狐狸尾巴,我相信老天爺會收拾壞人的。”慕容瞳頷首,“嗯,我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麼查。”……這天,喬慕青悄悄地跟少帥說:“我聽謝副官說,蕭少帥打算過兩天就派衛兵送蕭督軍回陵州。”慕容瞳烏溜溜的瞳眸轉了轉,“看來,蕭混蛋非常不願意蕭督軍在江州多待幾天。”“蕭督軍是他的親生父親,為什麼他不願意……”喬慕青很不解。“這說明,他們的父子之情並不好。”慕容瞳分析道,“你想呀,蕭夫人十幾年前離開陵州,未曾回去過,也不想見兒子,這就說明蕭夫人對蕭督軍徹底死了心,寧願一人獨過也不願跟丈夫糊塗著過。蕭少帥十幾歲就失去了母親,還被送去海外求學,他應該認定是蕭督軍逼走了母親,對父親有所怨恨,才導致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破裂。”“蕭少帥還挺可憐的。”喬慕青同情道。慕容瞳冷笑,父子感情破裂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原因,更重要的是,蕭混蛋才不會把三省督軍的位置拱手讓給他父親吧。喬慕青道:“我還聽謝副官說,蕭督軍想在江州多留幾天,不知道蕭少帥會不會強行送他走。”慕容瞳挑眉道:“我們等著看好戲。”這天是葉采薇的頭七,慕容瞳沒有去公署大樓,在靈堂拜祭娘。悲傷瀰漫了心間,她想在這天放縱一下,明天開始振作起來。絲絛端來一杯咖啡和一碗皮蛋瘦肉粥,勸道:“少帥,你中午沒怎麼吃,現在吃一點吧。”“先放著吧。”慕容瞳的語聲淡漠如水。“少帥,你一定要記得吃,你都憔悴成這樣了。”絲絛嘆氣,放下咖啡和皮蛋瘦肉粥。過了幾分鐘,慕容瞳依然坐在凳子上,呆呆地望著孃的遺像。蕭嚴走進來,道:“慕容少帥,人是鐵飯是剛。你不吃,你娘會擔心你,關心你的人更擔心你的身子。”她站起來,“蕭督軍。”他朝著葉采薇的靈位鞠躬,“你知道嗎?我和你娘、你父親相識數十年,只是各為其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