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川不無失望地說道:“薇薇,你也這麼看我嗎?”慕容瞳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也許這就是男人的權力世界,這就是男人身處權力世界所要面對的殘酷。一股悲涼自腳底升起……另一邊,蕭沉冽和謝放回到臥房,“七少終於出手了。”謝放百思不得其解,“我總覺得,七少這次出手有點意外。”“無論如何,七少也夠狠的。”蕭沉冽沉思道,“七少是一隻假寐的狐狸,一甦醒就會咬死人。”“七少會不會和四少合謀?”“不管他們有沒有合謀,對我們來說,沒有影響。”蕭沉冽淡漠地挑眉,“三少只是一顆棋子。七少出手了,我們就不用大費周章地出手。”“那總司令會提督軍接管戍衛二隊嗎?”謝放問道。“如今只剩下七少和我,除了他就是我。”“不過,七少沒有統軍經驗,想來不會順利。”蕭沉冽樂清冷地勾唇,不是還有四少嗎?江洛川不懂的,做不好的,必定會去找四少幫忙。江潤玉帶著妻兒連夜離開,前往鄉下老宅。第二天早飯的時候,江淮宣佈,戍衛二隊由七少接管,而戍衛一隊由蕭沉冽接管。江洛川本是開心,可是聽到下一句時,就笑不出來了。江總司令公佈這兩個重大的決定之後,蕭沉冽的權勢更加如日中天,阿諛奉承的人猶如過江之鯽。很快到了年底,各家各戶都忙著準備過年,總司令府每天都熱鬧忙碌。這是雲醉雪掌管內務後第一次過年,自然要把過年的事宜操辦得周到妥帖,跟江河忙裡忙外,忙飛了。這天,江淮忽然問江潮:“老七告發老三,會不會另有企圖?”江潮謹慎地回話:“若七少另有企圖,無非就是把三少拉下來。這說明,七少已經有了進取之心,從這方面來說,是好事。”江淮點點頭,“老七有了進取之心,比老三強不知多少倍。罷了,老七十年前說,還是現在說,都一樣,只是讓老三多逍遙了十年。”江潮道:“正是這個道理。七少是可用之才,總司令想栽培七少嗎?”江淮道:“先看看他能不能降得住那些兵吧。”……表哥,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表哥,你說過你會照顧我一輩子的……夠了!我不想再聽你巧言善辯!你指使她調換我孃的藥,害死我娘,又殺她滅口,不讓唯一的證人開口。你還有什麼話說?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開槍!開槍啊!你還猶豫什麼?若還沒消氣,再打一槍!那些零碎的記憶片段,那些仇恨絕烈的一幕幕,在慕容瞳的腦海裡激盪、閃回。慕容瞳躺在床上,不安地動來動去,小臉佈滿了豆大的汗珠。她試圖從可怕的夢魘,從痛楚的記憶抽身,可是,她被桎梏著,出不來。“啊——”她驚叫一聲,全身一震,彈身而起,呵呵地喘氣。冬夜深沉,整座總司令府暗寂如荒原,寒風凜冽地呼嘯,震得窗扇砰砰地抖動。慕容瞳看著四周的黑暗,取了枕頭旁的帕子擦去臉上的汗珠,抱著雙腿發呆。剛才的夢魘都是曾經的記憶嗎?她要恢復記憶了嗎?可是,為什麼都是痛楚、傷心的記憶?這一次的夢魘,她看得清楚一些了,跟她的推測一樣,蕭沉冽害死她的親孃,她對他開過槍。她和蕭沉冽之間,橫亙著殺母之仇。娘,你必定不希望我跟害死你的人有感情牽扯吧。一時間沒了睡意,她喝了兩口水,披上羊毛大衣,在走廊站了他片刻,走到小露臺。夜風寒凜,呼呼的風聲有點瘮人。寒氣逼人,慕容瞳攏緊大衣,忽然聽見腳步聲,立即轉身望去。蕭沉冽走到她身邊,低沉地問:“睡不著?”“現在十二點,你怎麼也醒了?”“聽見你開門的聲音,醒了。”她眉心微蹙,聽得到她開門的聲音?他睡眠淺還是有心注意?他望著燈火稀疏、暗黑無邊的金陵城,“我睡眠淺,但凡你那兒有什麼動靜,我都會醒。”慕容瞳淡淡道:“你接管戍衛一隊,恭喜你。明天還要早起,我先回去睡了。”“阿瞳,既然睡不著,就聊聊吧。”蕭沉冽拉住她的臂彎。“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她用力地抽開手。可是,她的堅決換來他的征服。他把她圈禁在牆角,把她的身軀往懷裡壓,緊緊的,身軀廝磨,火花四濺。她越是反抗,越是激起他的壓制。暗黑裡,蕭沉冽的俊眸燃燒著熾烈的幽火,“阿瞳,不要拒絕我……”他吻她的唇瓣,綿密熱切,把她引入纏綿的情愛聖殿。慕容瞳幾乎迷失了自己,險些沉淪在他的溫柔狂熱裡。“你希望我恢復記憶?”她冷不丁地問。“自然。”他語聲暗啞,溼熱的唇舌逗弄她,追著她。“若我想起我們之間那些不愉快的記憶呢?比如,痛苦的,仇恨的……”她冷幽幽道。蕭沉冽凝視她,眼裡流露出幾分驚喜,“你想起來了?”她搖頭,“我說的是假如,假如我恢復了記憶,我對你只剩下仇恨,你還會這樣對我嗎?”他捧著她的小臉,溫柔道:“阿瞳,我們之間沒有仇恨。”“不是你說了算。”慕容瞳推開他,冰冷地離去。蕭沉冽劍眉微蹙,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