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冽也道:“爺爺放心,我保證,不會出任何岔子。”江淮對他還是比較放心的,再叮囑幾句,離開了醫院。江洛川對慕容瞳道:“我回去給你們帶一些日常用物過來,晚上我陪你。”“不用了,喬副官陪我就行。”慕容瞳婉言拒絕,“讓茉香送來我和表妹的日常用物。”“也好,那明天一早我過來。你也要注意身子,別熬壞了。”他溫柔地叮囑,爾後離去。若非還有要事,他一定會留下來陪著瞳瞳,不給蕭沉冽機會。蕭沉冽和謝放先去調兵,在這層樓部署二十多個衛兵,在醫院的各個出口也做了部署,任何人出入都要出示相關的證件,並且從嚴審查。病房裡只剩下三人,慕容瞳讓喬慕青去打一壺熱水來。“表妹,餓了嗎?這是府裡廚子熬的粥和湯,很滋補的,我餵你吃一些吧。”慕容瞳道。“嗯。”凌眉黛吃了幾口,時不時地看房門,欲言又止。 殺人不眨眼的禽獸“表妹,你怎麼了?想跟我說什麼嗎?”慕容瞳問道。“沒……沒什麼……我只是害怕……”凌眉黛把盤桓在喉嚨口的話嚥下去。“現在沒事了,不要怕。”“嗯。”凌眉黛猶豫,矛盾,不知道現在說還是過兩天再說。若現在說,表姐會不會也出事?或許,不知情反而更安全。蕭沉冽部署之後回到病房,鄭重地問:“淩小姐,剛才你敘述的那些沒有有用的線索。你有沒有遺漏什麼關鍵的細節?若你能提供關鍵的線索,有利於更快地查出主謀。”慕容瞳紅腫的明眸迸出凜冽的殺氣,“表妹,你再仔細、認真地想想,是不是還有什麼忘記說了?我要為你和父親報仇。”他提醒道:“比如那些人可有說過什麼話?你當真沒有看見他們的容貌?”凌眉黛心神一震,恐懼在四肢百骸急速蔓延。他果然問起這個!若她說看見了謝放,他一定會殺她滅口!“表妹,別怕。”慕容瞳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表妹真的被嚇壞了。“沒……我沒看見……”凌眉黛不斷地搖頭,滿面驚懼。她就是不明白,總司令明明答應他和表姐的婚事,答應讓他們回江州,為什麼他還要指使謝放刺殺她和姨父?他就這麼喪心病狂嗎?看來,姨媽也是他害死的!她很想告訴表姐,他和謝放就是殺害姨父的殺人兇手!她很想對錶姐說:不要再相信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禽獸!不要再被他欺騙!可是,她不敢說,真的不敢說……慕容瞳見她的情緒又激動起來,示意他不要再問,柔聲安慰她幾句。蕭沉冽給阿瞳使眼色,要她出來。喬慕青陪著凌眉黛,蕭沉冽拉著慕容瞳走到走廊的盡頭,在一張長條椅坐下。他把她摟在懷裡,“我知道你心裡悲痛,想哭就哭吧。”“到底是誰……這麼殘忍……”慕容瞳壓抑著的悲痛如洪水般決堤,身子顫得厲害。“我會查清楚,抓到幕後真兇。”他摩挲她的手臂,心裡滿是悲傷。“你說,會不會是那個星野龍一?”“這幾個月,他失去了蹤跡。我已經命人密切關注金陵城,但沒有他的訊息。”“他可能躲在暗處……對了,他不是經常戴著人皮面具嗎?他一定戴著人皮面具,躲在金陵城的某個隱蔽角落,窺探我們,暗中謀劃……”慕容瞳聲音嘶啞,心痛如絞,快喘不過氣。“我也猜想,星野龍一應該是戴著人皮面具,不過這樣就很難找到他。”蕭沉冽憐惜地寬慰,“你放心,我會盡力找到他。”“娘死了,父親也不在了……”“你還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見她這般柔弱無助,他也是心痛如割,“你父親去找你娘了,他們在天上相會,也是好事,是不是?”慕容瞳略感安慰,靠在他懷裡悲傷地抽泣。蕭沉冽低沉地問:“你表妹要住院半個月左右,你父親的喪事,你有什麼打算?想在金陵辦,還是回江州辦?”若她把表妹帶回江州養傷,只怕總司令不會同意。總司令這麼關心表妹,一來擔心她的傷勢不宜馬上坐車回江州,二來擔心她離開總司令府的保護會有危險。“在金陵辦吧。過幾天,我護送父親的靈柩回江州安葬。”“好。我會操辦老督軍的喪禮。就在那座宅院辦,如何?”“嗯。”慕容瞳哭得無力。蕭沉冽無言地抱緊她,希望給予她一些堅強的力量。……江洛川打電話給張平,約他在教堂見面。雄偉高聳的教堂在飛雪裡靜謐地佇立,白茫茫一片,靜如一幀十八世紀的油畫。教堂的大門虛掩著,江洛川坐在最前面的一排長椅,雙手合抱,雙目緊閉,向耶穌基督誠心懺悔。耶穌,我做錯了,您能原諒我嗎?我害死瞳瞳的父親,她會恨死我嗎?我應該怎麼做,才能彌補犯下的過錯?我要不要向瞳瞳坦白一切?咚咚咚——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江洛川沒有回頭,知道是張平來了。戴著人皮面具的星野龍一戴著一頂禮,肩膀落了一些雪花,他坐在江洛川身邊,“七少不用這樣。”“你到底怎麼辦事的?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紕漏?”江洛川猛地揪住他的衣領,殺氣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