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太清楚你和四弟妹究竟怎麼了,但現在變成這樣,影響到咱們江家的聲譽,你有責任。”江潤玉語重心長道。“我知道,我會承擔一切後果。”江鴻飛是性情外放的武將,如何受得了這煎熬,“我出去跟那些人說幾句。”江潤玉連忙拉住他,“你不能出去。父親說了,你必須待在府裡,不能露面。”江鴻飛怒指窗外,“可是,那些遊行示威者不會善罷甘休。”江潤玉寬慰道:“你放心,蕭沉冽和老七一定會控制住場面。”江鴻飛冷靜了一些,但還是憂心忡忡。他沒想到這件事演變成這樣,金陵大學的學生會組織遊行示威,討伐江家,來總司令府討說法。父親一定氣死了!總司令府大門外,金陵大學的大學生們叫囂、吶喊,聲震九霄。忽然,一批記者從後面飛奔過來,咔擦咔擦,不停地拍照。謝放緊急調集數十個衛兵過來,攔在二百多個遊行示威者的面前,荷槍實彈,槍口對著他們,陣仗驚人。一個身穿長衫的男子陡然高聲吶喊:“江家四少濫殺無辜,總司令不給我們金陵大學一個交代,還想粗暴槍打我們嗎?乾坤朗朗,還有天理王法嗎?”“金陵沒有天理!江家包庇子孫,徇私枉法,天理難容!”響應者眾。“金陵政府標榜自由平等,標榜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原來都是愚弄百姓,都是假的!”“總司令府不給一個交代,我們不會善罷甘休!”第一個叫嚷的長衫男子是遊行示威的領頭人,是金陵大學的教師,也是受害者的生前好友。慕容瞳擔憂地看蕭沉冽,事態發展這般嚴重,他依然氣定神閒,面上沒有半分焦慮。他料想到今天這等場面了嗎?或者,這遊行示威也跟他有關?她為自己的猜測凜然一顫,若他暗中策劃了這場遊行示威,那麼,他的心術就太可怕了。江洛川氣憤難忍,扯著嗓子大聲叫嚷,要他們安靜一下,聽自己說。然而,遊行示威者的吶喊聲將他單薄的聲音淹沒了。慕容瞳不由自主地看蕭沉冽,他會如何應對?蕭沉冽示意謝放,謝放拿過衛兵手裡的長槍,朝天空放了兩槍,砰砰——“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蕭沉冽揚聲道,壓壓手“你是江家人?”那個領頭人抬手示意後面的人停止吶喊。“我叫蕭沉冽,是五省督軍,算是半個江家人。”“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五省督軍。”“我明白大家的憤怒與訴求。大家放心,範老師慘死一事,江家會調查清楚,會給金陵大學、給百姓大眾一個滿意的交代。”蕭沉冽嗓音高亢,似能穿透雲霄。“範老師明明是江家四少槍殺的,還需要調查嗎?”一男學生憤怒道。“空話!假話!都是騙人的!我們不要聽他的!”“對!他是江家人,聽命於總司令,不會幫我們的!”“你們有一腔熱血,有正義良知,有憤世嫉俗,是很好的事,金陵政府需要你們,國家需要你們。”蕭沉冽冠冕堂皇地說道,“你們放心,總司令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什麼時候給我們交代?”那領頭人大聲問道,“江家最好不要忽悠我們。”“對!不能忽悠我們!”“江家四少濫殺無辜,要從嚴懲處,要送他進監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殺人者,是應該得到懲處。”蕭沉冽對那領頭人道,“方便移步說幾句嗎?”那領頭人猶豫了片刻,同意了。慕容瞳看著他們走到一旁,默默思忖,蕭沉冽想跟那領頭人說什麼?江洛川百思不得其解,“蕭沉冽到底想幹什麼?”想不明白的還有那二百餘個遊行示威者,他們竊竊私語,望著那兩個人。那邊,蕭沉冽問道:“先生如何稱呼?”領頭人冷冷道:“我姓馬,你叫我馬老師就可以。”“今天這遊行示威是你組織的?”“算是我起頭的。這些人多數是範老師教過的學生。範老師慘死,他們義憤填膺,執意要討回公道。”“若是無辜慘死,自然要討回公道。若不是,只怕是罪有應得。”“蕭督軍的意思是,範老師不是無辜的?”“江家家規甚嚴,四少不會無緣無故地殺人。可以說,範老師慘死,一半是咎由自取。”蕭沉冽語聲溫和,卻有幾分強勢,讓人心凜。“即使範老師咎由自取,自有法律懲戒他。江家四少動用私刑,也是觸犯法律。”馬老師語聲鏗鏘,據理力爭。“你和範老師是好友,應該知道,四少夫人在嫁人之前和範老師發生過一些事。”“你的意思是……”馬老師心驚。“我不想破壞範老師在眾多學生心目中為人師表的光輝形象,不過,若你們咄咄逼人,我也不介意把四少夫人與範老師的風化之事公諸於世。”蕭沉冽的眸光變得犀利如劍,“到時,只怕範老師的光輝形象會毀成碎渣。”“風化之事……當真嗎?”馬老師不敢相信。“若不是真的,你覺得四少犯得著賠上自己的前程去殺一個無關緊要之人嗎?”蕭沉冽似笑非笑,“我只對你一人說,你作何決定,是你的事。”“若傳揚出去,的確會毀了範老師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