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解釋,這場刺殺是預謀的。誰預料到,誰派人來支援,就是誰密謀。“爺爺離開大營之後,我總覺得不安,坐立難安。我找三舅、四舅和七舅來商量,不過四舅不見了,有士兵說看見四舅上了車回城了。”蕭沉冽低沉道,“四舅應該也覺得爺爺回城的途中可能會遇險,才暗中保護。所以,我立即吩咐楚懷安、夏姑娘帶領數十人趕去。”“你和老四倒是想到一塊兒。”江淮暗暗琢磨,老四和蕭沉冽預料到他有危險,難道這事跟他們有關?老四為了救他,中槍受傷,現在躺在醫院,應該不是他吧。蕭沉冽知道,以他的多疑,已經懷疑自己了,“爺爺懷疑這場刺殺是孫兒密謀安排的?”江淮的眉峰動了動,沒有說話。蕭沉冽明白,他不說話,就是預設了。“爺爺想想,這次檢閱是我籌備安排的,若出了事,我要擔責,我會給自己找麻煩嗎?我有這麼笨嗎?其二,刺殺爺爺這麼驚天動地的事,我怎麼有膽量做?我不要命了嗎?”他誠懇地分析。“你不是一向膽子大嗎?”江淮冷冷道。“爺爺高估孫兒了。我的身上流著爺爺的血脈,爺爺收容我,還這麼器重我,把北郊大營交給我掌管,我怎麼會忘恩負義?我發過誓,我會替娘在爺爺跟前盡孝。所以,孫兒對爺爺只有孝心、尊敬與孺慕之情,怎麼可能做出喪盡天良的事?孫兒不懼世人的謾罵、非議,但受不住良心的譴責。”“這件事的確有不少疑點。”江淮面色稍霽。“爺爺再想想,爺爺馭下有方,這幾年金陵城治安不錯,周邊地區也沒有發生過這類事件,南方諸省的百姓對爺爺主政也沒有什麼民怨。所以,孫兒覺得,那些宵小之輩可能來自政敵。”“的確有可能。”“還有一點,北郊不可能出現百餘多持長槍的宵小之輩而沒有半分察覺。那些人應該不是倉促而來,而是密謀已久,對北郊相當的熟悉,事發前躲藏得非常隱秘。”蕭沉冽娓娓分析,“孫兒愚見,他們不是分批來到北郊,進行躲藏,就是金陵以及周邊的人。若那些人是金陵以及周邊的人,那麼,主謀必定對北郊一帶非常熟悉,才選擇在那個地方下手。”“你去現場看了嗎?有所發現嗎?”江淮暗暗心驚,那些人到底是北方人,還是金陵這邊的?“回來的時候我在現場看了,也看了幾具屍體。”蕭沉冽早已備好說辭,沉緩道,“那些屍體共有七十八具,都瞧不出身份,不過從他們的手腳、膚色來看,都是長期拿槍、訓練的,不是普通的匪類。還有,他們所用皆是長槍,而且是新式長槍。百餘長槍不多,但對尋常的匪類而言,不容易拿到這麼新式長槍。”“新式長槍……”江淮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金陵、南方各省對軍備武器的管制頗為嚴格,若非軍人,拿不到新式長槍,更何況是百餘支。”“可能是從海外購來的。”“這個是其中一個可能。若真是從海外購來,那麼,主謀的意圖、身份就更加可疑、可怕。”“你分析得不錯,這件事必須好好查。你務必查清楚。”江淮囑咐。“是。”蕭沉冽領命,“爺爺,您好好歇著。我先出去了,稍後去看看四舅。”他剛出去,就看見兩個人快步走來,江潤玉、江洛川都趕回來看望江淮。得知父親沒事,他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爾後進去。蕭沉冽來到一樓,吩咐謝放:“你去查,務必查清。傳我命令,多派士兵巡查北郊,每個角落都不能錯過,務必讓那些人無所遁形。四個城門戒嚴,嚴查來往的車輛和行人。”謝放領命,“是。這件事,督軍覺得是誰自己人做的?”蕭沉冽冷笑,“在爺爺回城途中伏擊,一擊一個準,不是自己人還能有誰?”“這出刺殺大戲頗為精妙,三少不可能想出這麼周密的計劃吧。”“不可能是三少,七少急於幹出一番成績給爺爺看,更不會想出這種找死的招。”“督軍覺得是四少?”謝放吃驚。“答案不是明擺著嗎?”蕭沉冽似笑非笑,“他知道爺爺會遇襲,他必須在場,好表現對爺爺的孝心、忠心。他還要受傷,而且是不會致命的槍傷,爺爺才會心疼他,信任他,把戍衛二隊交給他。這賊喊捉賊的一招使得挺好,就是破綻太多。”“督軍瞧得出來,那總司令瞧得出來嗎?若瞧不出來,總司令會讓四少統領戍衛二隊?”謝放擔心地問。蕭沉冽眸色清冷,爺爺瞧不出來,他也會提醒一兩句。爾後,他前往醫院看望江鴻飛。 英姿颯爽的女英雄江洛川看過父親,去找慕容瞳。他擔心死了,確定她沒事才放下心來,卻又氣憤道:“蕭沉冽竟然派你去援救父親,他怎麼可以讓你去做這麼危險的事?”“士兵首要的是服從軍令,怎麼可以因為有危險就不去?”她失笑,“這是軍人的職責和覺悟。”“好好好,我說不過你。不過下次你要提前跟我說,我跟你一起去,有個照應。”“對了,總司令是不是動了雷霆之怒?”“父親自然動怒,不過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