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與人為善,時常救濟他人,能幫的就幫。哦對了,師父與江南督軍夫人情誼匪淺,以姐妹相稱。”蕭沉冽與謝放對視一眼,督軍夫人不僅與周師傅有數十年的交情,又與阮鳴鳳情誼匪淺,這也太巧了吧。蕭沉冽取出母親的照片,問道:“除了督軍夫人,令師還有別的姐妹嗎?比如蘇繡大家周師傅。”阮清蓮點頭,“對,我竟然忘了,師父與督軍夫人、周師傅情誼匪淺。”他把照片給她看,心裡起了波瀾,“這是我母親,你見過嗎?”她仔細地看了看,搖頭道:“沒見過。”“當真沒見過?”“若我見過你母親,肯定不會說沒見過。”“我母親姓江,夫人可曾聽令師說過姓江的姐妹?”“在我印象裡,師父沒有提起過姓江的姐妹。”阮清蓮蹙眉道,“很抱歉,還是沒能幫到公子。”失望再次攫住蕭沉冽,本以為這次大有收穫,卻沒想到,還是一無所獲。她忽然想起什麼,道:“對了,我還小的時候,師父與督軍夫人偶爾會提起一位姐妹,那位姐妹嫁到外地,她們很是想念,可惜見不到。” 一生只娶一人蕭沉冽的神經猛地緊繃起來,“那位姐妹叫什麼?”阮清蓮努力地回憶,“三十多年前了,我要好好想想……”他的心裡升起一絲希望,比上戰場還要緊張,謝放也是激動,希望聽見一個熟悉的名字。“好像是……雪心……”她蹙眉回想,“若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雪心。”“當真是這個名字?”蕭沉冽興奮得熱血沸騰。“是這個名字,雪心。”她肯定地說道。“夫人,太謝謝您了。雪心正是我母親的名字。”他笑得跟一個八歲孩童一樣,燦爛如春陽。“原來師父與你母親真的是姐妹。”阮清蓮莞爾道,“可惜,我真的不知道師父的隱居之處。”“夫人已經幫我很多了,謝謝您。蕭某告辭。”回江州的路上,蕭沉冽努力剋制喜悅的心情,“我終於明白許大娘的意思,許大娘說當年母親來到江南投奔親戚,認識了幾個姐妹,阮氏,周氏,葉氏兩姐妹。阮氏就是阮鳴鳳,周氏就是周師傅,葉氏姐妹,應該就是督軍夫人。”謝放道:“葉氏姐妹,那就是說督軍夫人還有一位姐妹。”“你忘了嗎?表小姐凌眉黛的母親就是督軍夫人的妹妹。”“對對對。換言之,夫人十六歲那年到江州,認識這幾位好姐妹。十四年前,夫人離開督軍府回到江州,與這幾位姐妹小聚,然後在姐妹們的幫助下,找了個世外桃源隱居下來。”“母親會不會與阮鳴鳳隱居在一處?”蕭沉冽尋思道。“不無可能。不然,阮鳴鳳不可能連自己的隱居之處都不告訴徒弟。想找阮鳴鳳,比登天還難。”謝放嘆氣。“沒必要再找阮鳴鳳,有一個人必定知道母親的隱居之處。”“少帥說的是督軍夫人?”“夫人明明與母親是好姐妹,卻假裝不認識,這不就是心裡有鬼,不想告訴我母親的隱居之處嗎?”蕭沉冽的眼神堅定如石。“少帥說得對。可是,督軍夫人擺明了不說,少帥還能逼她不成?”謝放憂心忡忡,“現在慕容少帥對少帥的誤會、成見這麼深,你們勢如水火,若少帥再去逼問督軍夫人,只怕慕容少帥又要拔槍了。”蕭沉冽自然知道,以慕容瞳的火爆脾氣,必定不會讓他逼問督軍夫人。再說,眼下督軍夫人還在住院,也不是好時機。可是,知道母親下落的人就在眼前,他怎麼可能不問?必須想個辦法。……這天,慕容瞳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娘病情反覆,正在搶救。她的心猛地揪起來,急匆匆地趕往醫院。喬慕青把油門踩到底,一路風馳電掣。川流不息的大街,路人紛紛閃避,卻有一個賣報的男童為了撿幾塊銅板,衝到大街中央。她嚇了一大跳,急急地剎車,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尖銳、響亮。坐在後面的慕容瞳慣性地往前衝,險些撞到,“怎麼了?”“少帥,我好像撞到一個男孩……”喬慕青有點緊張。“我下去看看。”慕容瞳立即下車。轎車前面,一個約莫十歲的男童坐在地上,報紙撒了一地,一臉的驚恐。路人漸漸圍觀過來,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她打量他,地上沒血跡,他身上也沒有擦傷的痕跡,她問道:“你有沒有受傷?”這男童怔怔地看她,沒有回答。“你怎麼了?”慕容瞳又問,“要不你站起來走走,看看哪裡疼。”“我沒事。”男童慢慢地站起來,解釋道,“我嚇到了,自己摔在地上的。”“不如你跟我到醫院,我讓醫生給你檢查檢查。”“不用了,我還要去賣報紙。”男童撿起散落在地的報紙與銅板,走了。圍觀的百姓小聲議論,這位軍官還挺善良的,要帶那個男孩去醫院呢。慕容瞳看著那男童走遠了,這才上車。人群裡有一個西裝革履、身形軒昂的男子,他一直盯著她,神色激動,面上交織著複雜的情緒。驚喜,欣慰,失而復得……他下意識地走過去,可是,轎車疾馳而去,他只能望車興嘆。雲子,你復生了嗎?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