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嗯了聲:“明白了。”“紀隊您懷疑,謝小青檢驗dna那天,有人假冒施工人員,調換了謝小青的人體組織樣本?”“這麼說的話,對方手上首先要有葉主任親生女兒的真樣本才行,”她壓低聲音,“所以,就像之前傳聞說的,韓法醫才是葉主任和陳警官的親女兒是嗎?”“那對方是怎麼取得韓法醫的頭髮的呢,是跟她親近的人嗎?”“還有那個核桃佛像,怎麼會在謝小青手上?”江梅滿肚子疑惑,紀堯看了一眼病房裡面:“這恐怕,只有謝小青才知道了。”紀堯走到葉燕青身邊:“葉姨,您別想太多。”葉燕青坐在椅子上,聲音很低:“一方面,跟她相處的這些天,我是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來疼愛的。另一方面,我恨她,要不是出了血型這件事,是不是一輩子都沒機會找到我的妮妮了。”葉燕青沉默了一下,她看著紀堯:“韓惜,是韓惜吧?”紀堯在葉燕青面前不敢隨便說:“回頭驗一下dna就清楚了。”葉燕青:“我真蠢,我太蠢了。”“我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認不出來。她會怪我的吧。”紀堯抱了抱葉燕青:“您別想這麼多。”他鬆開手,“江梅陪著您,我先回去了。”紀堯到病房門口吩咐江梅和看守的人,看好謝小青,暫時不要告訴她血型的事,防止她想不開。紀堯坐上車,打了個電話給趙靖靖:“捅傷謝小青的那個人,怎麼樣了?”趙靖靖:“情況不太好,吸食毒品過量,正在帶去搶救,馬上到醫院。”紀堯從車上下來:“我在醫院等你們。”搶救了一整個下午,王黎最終也沒救回來,他死在了手術室。緝毒隊長楊春勉在手術室門口守了老半天,結果人還是沒了。紀堯過來問道:“怎麼你親自過來守,這人很關鍵嗎?”楊春勉點了下頭:“救不回來有點可惜了。”誰都知道楊隊保密工作做的好,紀堯沒多問,最後只知道,這個王黎曾經給羅氏下面的工廠當過一陣子司機。楊春勉打了個電話給韓惜,通知她們直接來醫院驗屍。掛了電話,楊春勉抬頭:“人都死了,你笑什麼。”紀堯抿唇:“沒什麼,只是馬上就能見到想見的人了,我高興。”楊春勉往走廊窗外看了一眼:“是嗎。” 韓惜和朱涵在醫院的太平間解剖了王黎,將需要化驗的東西裝好,帶回市局驗。換掉手術服,整理好東西,朱涵對韓惜說道:“我們去謝小青那邊看看吧。”韓惜頓了一下:“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朱涵:“那我也不去了。”韓惜笑了笑:“走吧,把樣本帶回去化驗。”兩人從太平間走出去,韓惜簡單跟楊春勉彙報了一下,其他的要等化驗結果出來才能確定。楊春勉聽完,笑了笑:“辛苦了。”他摁了下電梯:“走吧,一塊回去。”朱涵將手上的工具箱往楊春勉手上一塞:“累死我了,幫我拿會。”楊春勉顛了一下:“真挺重的。”說完伸出另外一隻手給韓惜,“需要幫你也拿一下嗎?”韓惜搖了下頭:“不用,我不累。”楊春勉轉頭對朱涵說道:“看到沒,學著點,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靠天靠地靠楊隊,不算是好漢。”朱涵吐了下舌頭,電梯到,三人進去。紀堯和葉燕青站在走廊不遠處,看著韓惜走進電梯。電梯前已經沒人了,葉燕青還是看了很久:“我沒臉見她了,她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居然沒有認出來。”紀堯:“您別這麼說,我不是也沒認出來嗎。”葉燕青坐在牆邊椅子上,久久沒說話。她現在有點明白了,自己對韓惜的感情,那種總感覺有根看不見的線牽扯在她和她之間的東西是什麼了。那是母女血緣之間天生的緣和情。即使她認了謝小青當女兒,對韓惜的感覺卻也一直不曾變過。紀堯把葉燕青送到謝小青的病房門口,叫江梅照顧好人,自己先回去了。紀堯回到市局:“祥子,網線維修公司那邊,查的怎麼樣了?”張祥彙報道:“市局換網線那天,確實有個施工工人被換掉了,那人說他在換工作服的時候被人打暈了,醒來懷裡多了兩萬塊錢。他不聲不響地拿了這筆算是封口費的錢。”紀堯嗯了聲:“監控拍到了嗎?”張祥:“沒有,那人看起來挺有經驗,懂得避開。唯一拍到的一張背影,體型上來看,就一般人,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身體特徵。”紀堯將韓惜看望徐芹的那段錄影拿出來又看了一遍,算是想通了一個問題。徐芹對韓惜的反應太過了,她不停磕頭,磕得滿臉血,祈求韓惜的原諒。徐芹對韓惜的虧欠,不光是她曾虐待過她。有可能,是徐芹和她的同夥殺了陳警官,殺了韓惜的父親。所以徐芹才會那麼大的反應。他們當年就知道,陳警官是去找韓惜的。事發之後,他們很快把韓惜送出了孤兒院,並不是賣出去,而是走正規的收養程式,就是怕引出禍端。紀堯躺在椅背上,看著天花板,腦子有點亂。這些都是他的猜測,暫時不好驗證。鄭宵是個關鍵人物,他又在哪裡呢,是不是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