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突然又叫住她:“韓惜。”她覺得他自從見完蔡局和趙靖靖,就變得特別粘人,她回頭。他笑了笑:“沒事。”韓惜出來,關上病房的門,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門口多了兩個便衣警察。她趕回到市局,看了看關於紀堯案件的所有檢測報告。除了槍支和現場血跡,物證那邊還有兩個證據。一個是市局附近一家花店的名片,一個是一張淺黃色的便籤紙,分別用透明物證袋裝著,來自楊春勉的辦公桌。蔡局的有意誤導下,市局的人只知道,楊春勉帶著他父親回老家休養看病,卻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總之,沒人想到他正在臥底。韓惜拿起那張便籤紙,上面寫著一行字。“檸檬洗淨切片,罐子底層先鋪一層蜂蜜,然後一層檸檬片,再一層蜂蜜……最後鋪上一層檸檬,密封放在冰箱裡。”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她的字跡,她寫給楊春勉的,檸檬蜂蜜的製作方法。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張便籤紙會成為證據。成為什麼事件的證據。韓惜又看了看花店名片。想起她跟紀堯鬧彆扭的那段時間,每天都會收到嫌疑人h送的鮮花,中秋節那天還收到過他的簡訊祝福。韓惜回到辦公室,朱涵倒了杯檸檬水給韓惜:“惜姐,原來隱藏在市局內部的那個嫌疑人h就是楊隊。”韓惜將水杯放在桌上,等著朱涵繼續說。“怪不得楊隊沒事總往咱們這邊跑。但我相信,紀隊不會是那樣的人。”韓惜問道:“什麼樣的人?”朱涵關上辦公室的門,小聲說道:“上面懷疑,是紀隊用自己那把槍,射殺了楊隊,情殺。”韓惜還記得她 紀堯回市局接受審訊。紀家的人給他找來了一個律師團。以前他最煩跟那些有錢的嫌疑人打交道,律師太難搞。現在看看,有錢真好。紀堯極力否認自己射殺了楊春勉。他看著眼前的物證袋,拿起那家花店名片看了看,笑了一下說道:“他竟然也喜歡韓惜,我都沒看出來,藏得夠深啊。”審訊桌對面的張祥接話:“紀隊,我也沒看出來。”紀堯掃了他一眼:“這位警官,本少現在可已經不是你的什麼隊長了。”張祥不願意,拖長音調喊了聲:“紀隊。”細聽下來,還帶著幾分撒嬌。紀堯揉了揉太陽穴:“審訊呢,專業點行嗎。”這讓張祥想起以前跟紀堯一起審訊犯人的時候,他幾乎所有的審訊技巧都是從紀堯身上學到的。張祥眼底一熱,站起來走出審訊室,換周莉進來。周莉一進來就問:“紀隊,您渴嗎,我叫人倒杯水進來,還是要香蕉牛奶?”她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到飯點了,今天食堂燒了您愛吃的糖醋排骨。”紀堯又揉了揉太陽穴。蔡局就站在觀察鏡後面,對秘書說道:“換二隊的人來,讓隊長親自審。”一通審下來,紀堯的說法和前面一致。他很快被保釋了出來。韓惜在一樓大廳看見紀堯從電梯裡走出來,他身後跟著三個西裝革履的律師,還有李秘書。他穿著一件卡其色的風衣,白色襯衫,邁著大步,不像是剛剛接受完審訊的嫌疑人,倒像從t臺上走下來的男模。韓惜迎上去:“沒事吧?”紀堯笑了一下,點頭:“沒事。”韓惜把紀堯拉到一邊去,小聲問他:“蔡局沒為難你吧?”紀堯:“沒有,陽春麵不是我殺的。”韓惜拉了拉紀堯的手:“我相信你。對了,大門口堵了一堆記者,一會你帶人走側門。”也不知道是誰放出去的訊息,說市局刑偵隊長涉嫌殺人,又因為紀堯作為紀氏唯一繼承人的特殊身份,記者們一早就蹲在市局門口了。紀堯往門口看了一眼,一堆記者,有的拿著話筒對著鏡頭播報,有的抗著相機、攝影機。一有人進出,他們就一擁而上地打探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