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快過年的時候,孤兒院來了一位訪客,但我知道,他不是第一次來。我見過他。他已經在附近觀察了好幾天了。”“我爸把他請到辦公室,我們都知道他心存戒備,也早就做好了準備。他大衣裡面露出了警徽的一角。說不定身上還帶著槍。但我爸很精明,他讓郭瑩出來,假裝成他的女兒,叫他幾聲爸爸。”“他果然就上當了,趁他跟‘女兒’團聚,放鬆警惕的一瞬間,他們就下手了。”紀堯擰眉,看著鄭宵:“具體點。”鄭瓊:“給我一支菸。”紀堯叫人送了支給他,點著。審訊室空間小,又充斥著煙味,空氣混濁地險些令人喘不過氣來。白熾燈光打在紀堯臉上,他不似平常審訊的時候,帶著威懾或者運籌帷幄的調笑。此時的他,眼底湧上來一股悲傷,又恰到好處地不給別人看到。鄭瓊摁滅菸頭,接著交代道:“我爸拿的榔頭,那應該是致命一擊,徐芹和喬振上去補刀。我藏在旁邊屋子裡,我什麼都看見了。”“但我沒動手。”“然後我被我爸送去了我姥姥家,之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處理的屍體,埋在了哪裡。”紀堯:“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鄭瓊想了一下:“他拿出過一張照片,照片裡的女嬰脖子上掛著一個核桃佛像。”“第二天,鄭七就被送走了。我猜鄭七是那個人的女兒,對不對?”紀堯沒答話,站起來走出了審訊室。他靠在門邊上點了根菸。趙靖靖看了一眼牆上的禁菸標誌,小聲提醒他道:“蔡局還沒走,你又想被罵?”蔡局從審訊監控螢幕那邊走過來,看了紀堯一眼:“給我也來一根。”紀堯給蔡局點上煙。蔡局:“老陳大意了。他是太想女兒了,才給了壞人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