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雜誌扔到一邊,往前走了兩步,飛了個媚眼過去:“相愛相殺?”韓惜:“你想先切哪,男性生殖器?”紀堯的內心受到了巨大的震撼。她這是跟他調情嗎,還一上來就這麼限制級。韓惜:“別多想,在一個醫生或者法醫眼裡,面對病人或屍體,不過就是一攤肉,切哪都沒有區別。”紀堯十分不贊同她的觀點:“我在你眼裡,恐怕不是病人或屍體吧。”韓惜外頭往門口看了一眼:“蔡局。”紀堯笑了笑:“哄誰呢,小可愛。”韓惜:“真的。”紀堯:“呵,天真。我會受騙?”說完一轉頭。“蔡局!”蔡局進來,黑著臉掃了紀堯一眼:“喬江的案子破了嗎就在這玩,是不是不想相親了。”紀堯站直身體:“蔡局,您誤會了,我這不是在玩,在調查案件。”蔡局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看他怎麼編。紀堯:“韓法醫小時候曾在孤兒院待過一陣子,恰好,陳警官和葉主任的女兒也在二十多年前失蹤了,我懷疑,韓法醫就是我那失蹤多年的未婚妻。”蔡局:“未婚妻?”紀堯:“有一回,陳叔叔跟我說,要是他家女兒能找回來,就給我當媳婦,葉主任可以作證。”蔡局:“編,再給我編!”紀堯:“…”他確實編不下去了。蔡局:“工作時間瞎胡混,滾回去寫八百字的檢討,今晚下班前發我郵箱。”紀堯和蔡局一走,韓惜坐下來,倒了杯熱水暖手。她是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拋棄的,哪裡有福氣成為被那麼多人記掛了二十多年的人。朱涵今天請了假,說是感冒了,她媽媽帶她去醫院看病去了。有媽媽真好。韓惜往水杯裡丟了顆紅糖,她例假來了,肚子有點疼。朱涵有一回也是肚子疼,她媽媽中午特地趕到市局給她送暖手寶,幫她揉了會肚子才走。韓惜揉了揉肚子,感覺這次例假特別疼,不光是肚子疼,心裡也疼。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聽見外面鎮上的孩子唱歌,他們穿著整潔乾淨的衣服,鞋子也沒有像她的一樣破洞。他們最愛唱的就是《世上只有媽媽好》。一開始的時候,她一聽見就哭,想媽媽。只是她連媽媽長什麼樣子都想不起來了,輪廓都是虛的。葉燕青從法醫室辦公室門口路過,看見韓惜抱著肚子趴桌上。“韓惜,怎麼了?”韓惜抬起頭來,笑了一下說道:“葉主任,我沒事,一會就好了。”葉燕青一看就明白了,這女孩是例假來了。她幫韓惜往杯子裡添了點熱水,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來:“疼的厲害嗎?”韓惜搖了下頭:“沒事的。”她臉都白了,額頭上也滲出了汗。葉燕青最見不得這個年齡的女孩受苦,看著她們就好像看著自己的女兒。她會想,要是她家妮妮還活著,也該長這麼大了。葉燕青搓了搓雙手,等手掌發熱了,隔著t恤布料,輕輕覆在韓惜肚子上,溫聲問道:“好受點了嗎?”女孩趴在桌上,頭埋在手臂上,輕輕點了下頭,沒說話。葉燕青打了個電話給辦公室秘書,讓去門口的便利店買幾片暖寶寶送到法醫辦公室掛了電話,葉燕青走到洗手池前,放了點溫水,把自己的手浸在水裡,又拿出來搓到發熱,重新覆在韓惜肚子上:“我明天熬點薑茶給你帶過來吧。”“你媽媽應該都跟你說過吧,女孩子月經期間,吃得溫一些,涼水最好也少碰,晚上早點休息。”“肚子疼地很厲害嗎?實在不行,就請假回家歇著,我先批了。”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不管是拋棄她的生母,還是對她不聞不問的養母。韓惜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安靜地不正常。葉燕青叫了她一聲:“韓惜?”女孩終於抬起頭來,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她多想有一個這樣的媽媽。即使已經二十多歲,過了對母愛最渴求的年齡,但心裡的那部分缺失,永遠像一口深井,那井壁石磚上滿滿刻著一首叫做《世上只有媽媽好》的歌。紀堯叫李秘書處理雜誌緋聞的事,並交代他查清楚,這事的幕後推手是誰。李秘書在電話裡說道:“總不能是蔣薇吧。”紀堯對他這個論斷挺感興趣,因為他最懷疑的就是這個蔣薇。她是這件事唯一的受益者。蔣薇正在拍攝紀氏即將釋出的樓盤新廣告,這時候跟紀氏皇太子炒點緋聞,熱度很容易就上去了。只聽見李秘書說道:“我相信,像我女神這麼漂亮的人,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她那麼刻苦,那麼敬業,人又低調,從來不炒作,不像隔壁公司的x花旦,天天跟這個緋聞跟那個緋聞。我家女神是娛樂圈的一股清流。”紀堯:“蔣薇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了,你這偶像濾鏡比城牆還厚你知道嗎。”他覺得有必要換一個人來查這事。李秘書是整個紀氏集團年輕一代裡工作能力最強的一個秘書,向來正直公正,跟公安系統裡最根正苗紅的趙靖靖有得一拼。就這樣的,都能被蔣薇迷地五迷三道。紀堯掛了電話,耳邊傳來警員小姚激動的聲音:“蔣薇要代言施花新出的洗髮水了,買買買,支援女神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