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兮看著鏡子,微笑的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耳,彎起了眉眼。餐桌上,藍心看到女兒楚兮下來之後:“兮兮,快吃飯,一會兒你爸爸送你去學校,啊。”楚兮應了一聲拉開椅子坐下,還沒拿起湯匙,藍心不悅的聲音立馬又傳了過來:“助聽器呢?為什麼不戴?”楚兮低著頭沒有說話,握著湯匙的手微微收緊了兩分,齊齊的劉海遮擋著她的眼睛,藍心無端煩躁起來:“你這孩子,總是這樣,我跟家裡的樂樂說話它都會回答我一句,你不會說話嗎?!”樂樂指的是家裡養的金毛狗。楚兮還是沒有說話,肩膀微微抖動了兩下,藍心怒了:“你又哭,不許哭,我還不能說你兩句了,整天哭哭哭,你看別家孩子玩玩鬧鬧活潑的不得了,你天天不是窩在房間裡不出來就是畫你那破畫!”旁邊的楚鍾看不下去了,“好了!你訓她做什麼,孩子耳朵聽不到,心思要比別人敏感點,你說的輕巧,怎麼叫她融入到人群裡?”這麼一說,藍心立馬沒有說話了,甚至她重重的嘆了口氣,轉頭又進了廚房。楚鍾收起報紙,看到楚兮低著頭,一顆晶瑩的淚珠墜落砸在茶几上,他心生憐惜把藍心剛才煎好的蛋夾起放進她的碗裡,放輕柔了聲音:“兮兮,不哭啊,趕快吃完了飯爸爸送你去學校,不是快要遲到了嗎?”楚兮抬起手擦了擦眼淚,還是沒有抬頭,只是默默的開始吃飯。懦弱,內向,自卑,安靜,和神經過度敏感導致異常沉默的性格深入人心,對於很瞭解自己女兒的父母來說,楚兮但凡有點改變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所以楚兮選擇緩慢轉變,而不是突然變了態度,那會引起懷疑。只是……在這個家庭裡,無怪乎原主會變成那樣,家裡的兩個親人幾乎是無時不刻的在提醒楚兮,她跟別人不一樣,她能正常才怪。吃完飯楚鍾就開車送楚兮去了市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是會替跟自己無關緊要的人出頭的呢?這個答案從來都是未知數,人生來是一種複雜的生物,萬物靈長造就了人類,他們站在生物鏈的頂端,明明是群居生物,卻又彼此冷漠以對,所以說他們複雜。楚兮垂下眼簾,認真的做著筆記,原主自己都沒有把自己當做正常人,只是拼命的想當一個正常人,但她的心仍舊是殘缺的,如此怎叫別人也把她當做常人看待呢?這場悲劇,縱然外界的錯處更大些,但她的心態亦然不對。同桌叫鍾宇天,他一直低著頭無所謂的在轉筆,不聽課卻也不玩兒鬧,就是在想事情,又像是在發呆,過了一會兒他故意碰了一下楚兮,楚兮正在寫字沒有防備,藍色水筆的筆尖在課本上劃下一道長長的痕跡。鍾宇天以為楚兮又會不吭不響,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接著低頭記筆記,所以他才耀武揚威,結果不是,楚兮只是停頓了片刻,她動作快極了,在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將實現放到黑板上之時,手臂便傳來一陣疼痛。鍾宇天悶哼出聲,還不敢喊出聲,‘嘶’了一下惡狠狠的看過去,只見楚兮手握著一支筆,筆頭蓋著筆帽所以紮在他手臂上並不恐怖,但筆也很細啊,這一下疼得他險些抽筋,低聲罵道:“你有病啊!”不就是碰了你一下嗎?楚兮冷淡看過來,聲音放得很輕很輕,“管好你的手。”“我又不是故意的!”鍾宇天梗著脖子撒謊。“哦。”她哦了一聲,好像明白了,鍾宇天心虛了一下,接著就看到楚兮笑了一下,只是微微勾了勾唇,那個笑很淡很淡,“那我也不是故意的。”鍾宇天一下子被氣到,尤其是有氣發不出,搞得胸腔都很難受,但是他剛才又的確是故意碰的楚兮,他也沒什麼立場發火,於是他只能憋下來,憋得臉色漆黑。下課後,鍾宇天捂著手臂跟幾個朋友站在走廊裡,放開手一看,手臂上居然有一塊青紫色的痕跡,可見楚兮剛才戳他戳的有多用力,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居然這麼兇悍,鍾宇天罵街了一句,疼得他呲牙咧嘴。一個男生說:“得了,你居然會被楚兮傷到,她可是一個又內向又膽小的女生。”鍾宇天聞言撇了撇嘴角,不屑道:“切,她哪裡內向,哪裡膽小了?”他也是剛跟楚兮坐同桌的,以前一直聽人說楚兮木訥內向,自卑膽小,所以他才會在剛坐同桌的第三天故意整她,結果沒整到她他反而被整了。好哥們兒打趣他:“哎,你居然對她評價這麼高,鍾宇天你不會是對她有意思吧?”說完其他人鬨笑成一團,楚兮在他們話裡就是一個不堪的物件,這麼說鍾宇天也屬於好朋友間無關緊要的玩笑性質的侮辱。果不其然鍾宇天被侮辱到了,他臉色鐵青,一腳踹過去:“我去你媽的!我就是喜歡隔壁那個又黑又胖的林嘉也不會喜歡楚兮的,別跟我開這個玩笑,噁心。”這個年紀的男生好像都是這麼的無聊,開著一些無關緊要的玩笑,一起討論著班裡哪個女生好看,哪個女生難看,肆無忌憚的對她們品頭論足。容易做一些腦殘事吸